针线都是买给你的,瑾娘的手艺很好,好好跟着学。这些笔墨纸砚都是给钧儿的,算是你们家收留我的报答。”成靖宁指着八仙桌上堆积成小山的物品说。
瑾娘和施强还债回来,见着成靖宁买回的东西也吃了一惊。“姑娘何必这般破费,该我们报答你才是。”瑾娘言语激动,双手无处安放。
成靖宁扶着激动的瑾娘坐下,“瑾娘和施大哥先坐下听我说几句,我也有事相求。实不相瞒,我是京城人士,在上元节灯会上遇到拐子被掳下江南,在路上之时我想法子逃脱了,但坏人还在扬州那边找我,所以这段日子我不便出门,若有人问起我的事来,还请你们帮忙遮掩。在我家人来接我之前,还得在你们这里住上些日子。”
成靖宁帮了她大忙,瑾娘正愁如何报答,听她这么一说,忙不迭的点头:“成成成,姑娘想住多久都不成问题。若外人问起,我就照你的话说给她们听,说你是远房亲戚,锦月去了,你过来陪我一些日子。”提起施锦月,瑾娘又是一阵伤感。
“娘,我以后要考上状元做大官,给姐姐报仇,以后谁也不敢欺负我们!”施钧拍着胸脯,郑重的立誓道。很朴素的愿望,比起别的那些济世安民的豪言壮语,施钧的这席话突然变得正义豪迈。
成靖宁捧场的鼓掌,鼓励他说:“那钧儿就好好读书,保护好你的家人。”
施钧无比认真严肃的点头,让瑾娘感动得一塌糊涂。
次日清早,成靖宁交给瑾娘五两银子,瑾娘领着施强去凤呈祥,成靖宁在家中准备施钧上学的束脩,裁剪布匹,准备做衣裳。“伸手,站着别动。”施锦绣拿着尺子,给施钧量尺寸,“又长个子了。记住这是上好的松江布,半吊钱一匹,穿出去不许乱蹭不许打架不许下河摸鱼。”
施锦绣唠唠叨叨的念着施钧,施钧一反常态的听着,“我知道了。”
长脸女人发现成靖宁不见时已经晚了,彼时船舱已经燃起大火,一大批毛皮药材毁于火中,最后货船在运河中央沉没,船上的人跳船逃生。
姓陶的精瘦汉子和姓吴的长脸女人心道不好,顾不得一船的损失,拉着逃生后的人一起沿着江岸找人,两天下来一无所获。本是一条道上的,这笔生意不成,便有兄弟劝陶姓汉子说:“不过就这一次,人跑了就算了,再做下一笔就是。”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不想到最后关头出了岔子。陶姓汉子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扯掉咬在嘴里的野草,呸的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老子纵横这行十多年,还没马前失蹄过!真晦气!”
他倒愿意这是一笔寻常生意,但现在只觉大祸临头,让他绑架成家姑娘的幕后之人来头大,他得罪不起,办砸了只有死路一条。兄弟的劝说,让他心烦气躁。有长脸女人在这里,他想跑也难。要想活命,必须想想其他办法。兴许他可以和长脸女人合作。
长脸女人只看了他一眼,准备飞鸽传书回京城。眼下没有帮手,只好自己去找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跑多远?定是躲到什么地方了,绝不能让她回京城。
货船沉江,船上的伙计都得奔赴两地复命,等到天一亮,除了陶姓的精瘦男子和长脸女人之外,所有人都走了。“她一定没跑远,我们向北慢慢找,一定找得到。”长脸女人重新包了一条船,对陶姓男子道。
眼下小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陶姓男子没有拒绝长脸女人的建议。沿途问过所有过往船只,没人遇到一个十一二岁相貌不俗的小女孩,两人只好上岸继续打听,到附近的村镇找人。
一天过去没有任何消息,入夜之后,江面平静无波,船舱里摆了一张方方正正的四人桌,有一碟椒盐花生米,一盘熟牛肉,两个肉菜。陶姓男子坐着喝酒,烦闷得不行,一脚踩木凳上,一脚掉在下边晃悠,一副吊儿郎当的江湖混混模样。
喝下半壶酒后,陶姓男子试着说道:“我说找不到就别找了,这次任务已经砸了,回京城没好果子吃,不如我两合作,把银子分了远走天涯,还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长脸女人模样冷冰冰的,一口一口的吃菜,闻言道:“一个小丫头能躲到哪里去?再找找看。”倒是她小瞧了成家姑娘,竟在最后关头逃了,着实没有料到。那头交代,一定要把人送到。
“都三天了,鬼影都没见到。我看八成是找不到了。不如就此收手,你也知道那丫头的身份,回京城之后,就是那头不杀我们,永宁侯府会罢休?不如跑得远远的,等风头过了再回去。”陶姓男人建议道,握紧了藏在桌下的匕首。如果长脸女人同意,他还可放她一马。如果不同意,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长脸女人皱眉道:“再找找看吧,京里永宁侯府又不能只手遮天……”
她话没说完,陶姓男子已手持匕首捅了过来。长脸女人是个练家子的,一个空跃后退,稳当的后退数步,与一脸杀气的陶姓男子拉开距离。
“既然你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长脸女人是那头派来的人,回去之后兴许还能活命,但他一个跑江湖的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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