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蓝眼睛前面遮拦的是一副无
框的银丝眼镜,还有一撇调皮的深金黄偏褐色的头发乱乱地搭在眼前。
她望进了那双蓝眼珠,迷失在了大海里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猛男是谁?
她不是在山里面吗?不是有很多狼吗?难道狼能变成大猛男?如果不是,那她现在在什么地
方?这个用手抚摸她脸蛋的又满脸疲倦的猛男是什么人?
“醒了?”猛男开口说话了,她听不明白,但是猜个八九不离十,她眨巴眼睛回应。
男人摸她的脸蛋似乎用的力气更大了,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男人见了以后,微笑起来,左边
脸上居然露出一个酒窝。
“看来是真的醒了,谢天谢地。”男人捉起她的小手,放在唇边激动地亲吻。
她吓得睁大眼睛,美国的男人都这么饥渴吗,随便对女人就动手动脚的!就跟某大熊一样。
诶,某大熊,这男人的眼睛和声音真的好像某大熊啊。可是某大熊大叔有如此帅?会不会是
他弟弟或者儿子?项羽儿歪着脑袋端详着他,他正用刚长出来的胡茬磨那只小手。
她想把手缩回来,可是似乎比较虚弱得使不上劲,全身都有麻痹的感觉,酸疼且麻的感觉让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她动动手指,意思是反对男人那么握着磨,手心都磨红了,这个男人的胡茬真锐利,不过想
象能破皮而出,确实得有点锋芒。
男人发现自己又“伤害”到了娃娃,赶快放手,大手试图抚平她眉间的结,她侧了下头,一
副不乐意的样子。
男人收回自己的手,按了一下床头的呼叫铃,娃娃终于在昏迷了20个小时以后苏醒,应该让
医生来再检查一下。
项羽儿试图自己爬起来,但是一只手上挂着吊针瓶,双脚如同灌了铅,重重的,而且一移动
就有酥麻的疼,她的笑脸不免皱成一团。怎么连挪一下身体都那么难?
男人忙不迭地扶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从被子里拖起来,放在了靠床头的姿势上。全身因为
移动,肌肉都开始酥麻的疼起来,她的脸色更难看。
男人看她的痛苦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手伸进了被窝,隔着薄绒睡裤很有技术地揉捏她的
腿,虽然酥麻的感觉还是存在,但是他的马杀机让她舒缓了不少。
不过,她明明穿的是短裤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长裤,似乎四肢上还贴了不少ok绷,身上的衣
服也不是原来汗湿划破了的那件。
男人一边掐着她的腿,一边还尝试着温和地笑,是想抚慰她吧,这么高大俊朗的男人,露着
白牙笑得跟邀宠的小狗一样,让她想装面无表情都困难,只好低下头,羞红到耳朵。
医生来了,白色的大褂很刺眼,男人也闪到一边,其实她的腿早就不麻了,只是有点肌肉拉
伤的酸痛。
医生把她当布娃娃一样地检查了一遍,跟身后的小护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小护士先摘
了她手背上插的针,男人很体贴地替她按上,那力道正好止血但是又没按疼她。
她以为灾难过了。谁知道小护士又拿出一个针管,项羽儿吓得要滚下病床火速逃离,但是男
人居然帮凶地抓住她,呜呜……没想到刚才还是个好人的他,居然立马变了坏人。
“娃娃乖,这是狂犬疫苗,因为你脚上被狼的牙齿划伤了,必须打针。”
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大熊,这悬疑的念头让项羽儿一时忘记闪躲,护士在她的胳膊上喂了一
针,让她哭出声来。她从小最怕打针了!!!
男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哭,几百块一件名牌衬衫如果能给心爱的女人擦眼泪,也值了。
医生同男人交谈了很多,项羽儿当然听不懂更专业化的叽里咕噜,但是她听见了那医生说什
么“布尔先生”或者“吉姆”一类的话。虽然她的英文实在是烂得每回考试抄周围的人的才
能贴地而过,但是她可是知道这个名字是属于那只大狗熊的。
难道,救她的大英雄居然是狗熊?
医生和护士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和她。
她将脸移开那胸膛,伸出两只小手,将男人的脸定格在了自己面前。
眼睛是一样的蓝,除了眼镜,鼻子似乎是一样的高挺,不过洋人鼻子都差不多,嘴巴厚薄均
匀,脸上的大胡子荡然无存。容貌身材基本很像,但是气质很不像。
“wh”这句你是谁怕是项羽儿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说鸟语,而且说得很“虎啊有
”。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惊讶,惊讶的平方,惊讶的立方。
“你会说英文?我是吉姆?布尔啊,娃娃你不认识我了?”他说得很快,项羽儿没听太明白
,只见男人摸摸自己的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在山上她不敢认我,是因为我的样子改变
了!沾沾自喜。不过……这个小女人居然会英文?!太危险了!
可是,她现在脸上是似懂非懂的表情,不,应该说是不懂比懂多的表情。
嗯……还好他想得周到,准备了一样可以方便沟通的东西,不过那玩意似乎在家里。无所谓
了,反正医生说她一切正常,脱水的情况已经改善,就是有点肌肉拉伤与晒伤,休养几天就
没问题了,只可惜婚礼要推迟了!郁闷!但是总比失去她要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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