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看见皇帝跪在床边不多时就眼睛发红才觉出不对来,怎的这人盯着一处就成这幅模样,到底在看什么,床上是有什么么?迟一步穆清才发觉皇帝目光似乎是落在她身体下面,废力将眼睛往下转转,穆清只看见自己胸前的肌肤,心下一顿,自己身体过于轻盈了好像,然后才发觉身上似乎是片衣不沾。
“皇上!”穆清开口,她身体动弹不得,哪里一动都牵扯的伤口疼,勉强胳膊能动弹一下,穆清斥皇帝一声,便想用自己胳膊将身体遮上一遮。
穆清斥责皇帝一声,皇帝强自将情绪收好,由着她乱动胳膊妄想着遮掩,“你哪里我没看过,还遮什么?”
穆清被皇帝这话说的一怔,却是被皇帝接下来一句气的刀口都疼起来。
“遮也没东西可遮了,身上就只剩下骨头,上半身是骨头上点了两点胭脂,谁爱看那苍蝇大小的红点子!下半身是骨头上抹了一团墨,同个要发烂的骨头团子一样!”
“你说什么”穆清早知道皇帝平日里说话尽是满嘴浑说,可方才说的却已经不成体统不像样子简直都有辱斯文还可恶气人了。
难堪,羞耻,不可置信,生气,气的苍白的脸上都生出了一点红来。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可是看了好一阵子呢,看的仔细着呢。”皇帝从跪着的床边上下来,怕着穆清弯着胳膊没气力,想着要将她胳膊给拿下来,却是险些被在脸上挥一巴掌。
穆清胳膊软的面条也似,方才遮在胸前是个半拢的样,及至皇帝走到跟前了便扬起胳膊想要将这满嘴浑话的皇帝挥开,可惜没力气支撑胳膊便软软的垂下去了,只把穆清气甚,只恨自己躺在床上连这点力气也没有,全身又疼又发虚,从城墙上掉下来也是莫名其妙不由她,眼下就连光天化日之下被tuō_guāng了也没个穿衣服的力气,一时连气带丢人,眼里便带了泪意。
“给我把衣服穿上,”穆清气喘吁吁说话,话里不由自主就带了气恼和哭声,将皇帝吓了好大一跳。
“哎,你看看你这人……不就是被脱个衣服么,殿里又没其他人,我看见就我看见了罢,横竖早就看见过……”
“快给我穿上衣服!”皇帝有些讷讷,话没说完穆清真是掉了眼泪,斥皇帝给她将衣服穿上。
皇帝莫名其妙却是一团的手忙脚乱,连忙给她盖上被子。原先觉着两年之后再见她,她就同个铁铸的一样不会掉眼泪了,表情也鲜少变化,怎的脱个衣服就要掉眼泪,要是觉着吃亏,他的衣服也给她脱啊,皇帝肚里这么说,却是没敢说出来,只用手抹掉穆清已经滚出来的眼泪珠子。
穆清眼泪一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往下掉,这几天她一动都不动身体都疼的人要发疯,稍微吞咽个吃食就能出一身汗,被伺候如厕连疼带丢人浑身就跟水洗似的,她最最落魄时候都没被人伺候在床榻上方便过,憋了这许多天,于是终于决堤,好一顿哭。
“我错了,我再不给你脱衣服了,也不看你身体,你一点都不丑,真是天底下最惹人的人。”穆清的眼泪就仿佛没个头一样,皇帝擦都擦不干净,手忙脚乱就只一叠声的告饶认错,他总是不很理解穆清到底是为什么哭,只觉得脱个衣服这点事也算个事儿么?!真是!
穆清哭一会也就收住了,攥着被子闭眼躺着,她已经醒来这许多日,不知外面世界到底成什么样,可眼下动弹不得且先就在这里躺着罢,若是没有个满嘴浑话执意胡来的皇帝就好了。
可惜皇帝总不会顺她的意,皇帝在床榻跟前干坐好半晌,不多时竟然出去了,穆清正放下心来想着叫人将自己衣服穿上,却是殿外一阵踢踢踏踏,不多时有几个宫女太监端了一大盆的热水来,还有香胰子同布巾子。
穆清侧眼看这光景,及至看见皇帝跟在这后面进来之后连斥责都斥责不动了,只是木木的躺着,想着皇帝但凡敢再将她被子揭开白日里让这许多人看见她就要同皇帝拼命。
“衣服脱都脱了,不干点啥多浪费,你都多长时间没洗过了,今日我给你擦洗擦洗罢。”皇帝挽袖子说话。
“皇上,宫里伺候我的人都还尽心,每日里都有人给我擦洗。”穆清说这长一句话已经有些气竭,脑门上都要渗出汗来。
她说她的话,皇帝充耳不闻,已经开始洗布巾子就要过来掀被子了。
穆清攥着被子,可哪里能及得上皇帝力气,皇帝按着她肩膀将被子给掀到一边去,穆清气急,“让他们都出去。”
于是不等皇帝发话,伺候的一干人等鱼贯出去,穆清咬牙躺着,竭力忽略落在皮肤上的布巾。
那么躺着躺着,却觉出一丝舒服来,皇帝像是个不知道冷热的人一样,在刚沸的水里洗了布热腾腾的擦在她身上,穆清的身体仿佛个冰疙瘩回暖不容易,稍高的热度刚好能让身体觉出暖意来。
这几日她身体是有伺候的人擦洗,可两年之后她俨然已经不习惯宫里的这些个,遂伺候她的掌事们除了必要的地方她一概没很让擦洗,皇帝却是不管那些个,摁着人无论哪里的犄角旮旯他都是要给擦洗干净。穆清合拢的双腿他也是伸手进去给擦洗,手指间脚趾间他也是一根一根的捋过,穆清遂就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默不作声将身体舒展开,让皇帝折腾去罢。
感觉全身都擦洗了一遍,却是半天都没感觉皇帝有动静,穆清睁眼,皇帝又是盯着她胸腹是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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