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怨恨的眼神,同她对视着。两人僵持了有数秒,女子猛地转头,扫过琅恨天身后的人群。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不知是谁,在看到那女子的目光后,压低了兜帽,立刻消失不见。
那些押送琅恨天二人的护卫们,此时才算反应过来,纷纷上前,要将那壮汉捉拿住。原本抵在壮汉喉咙处,泛着冷光的匕首,在女子的手中一个旋转,横在了壮汉和护卫之间。
护卫们停住脚步,都不敢再上前,生怕这道细小的寒光划过自己的咽喉。黑衣女子望向领头的那个脸上有着疤痕的女人,双方用眼神进行着无声的交流。须臾,似乎是交流完毕,领头的女人冲护卫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同时,黑衣女子也放下了匕首,冲壮汉扬了扬下巴。
壮汉的目光从二人身上转了一圈,虽然心有不甘,但明白当下的形势,转身推开人群,迅速离开了。
“阿菊。”待那壮汉消失后,疤脸女人开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要给我个惊喜吗?”
黑衣女子脸上有些难看,但还是强忍住镇静,淡淡回应到:“算是吧。”
说完,她腾身而起,踩着竹楼的栏杆,踏上屋檐,不见了。
惊魂未定的护卫们上前去查看琅恨天有没有受伤,而那个脸上带有伤疤的女子久久望着黑衣女子掠去的屋檐。琅恨天看得出,两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不是一般的熟。就在他脑袋里思考者,二者究竟是什么关系时,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向前推了他一下,示意琅恨天接着走。
聚居地在山腰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大,然而在此时的琅恨天眼中,由于周围人异样的目光,这条路瞬间被拉扯得很长很长。护卫们加强了防卫,但出乎意料地,接下来的过程很平静。走完大道之后,那疤脸女人又带着他们,兜兜转转,曲折在各个小路上,似乎是想让所有居民都记住琅恨天和梁平的模样。
就这样,前前后后从清晨一直折腾到了夜晚,连口水都没得喝。夕阳西下,二人被押解着,沿原路返回。凉风开始起了,吹拂起琅恨天乱糟糟的头发,他明白,自己又要被关进那个山洞了,于是他拼命地昂起头,想要再多呼吸几口外面的空气。
残阳的余晖斜射入琅恨天的眼角,他似乎在这黯淡的光芒中,看到了远处的什么东西。他眯起眼,向着那个方向细细看去。终于,他看清了,在远处的一个山包上,一名身着黑衣的娇小身躯,也正在望向自己这边。
是那个女子,琅恨天知道那就是她。
身后的护卫注意到了琅恨天的小动作,不怀好意地推了他一把。
“赶紧走,别磨磨蹭蹭!”
就这样,他脚下接连几个踉跄,那冒了新芽的树梢,便将他的视线彻底挡住。
愈发寒冷的晚风吹拂起她的黑裙摆,昏暗的天地,似乎要将她也吞噬掉,与之融为一体。而此时女子的口中,却念念有声:“有些时候,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琅恨天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又被无情地关进山腰上的洞里。那些冷血的护卫们对他们的态度没有丝毫转变,仍旧是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一滴水都没有给他们喂,扭头便走。
一天的行走,让琅恨天抗拒不了自己眼皮的沉重,一点一点阖上。
洞外,寒鸦喳喳。等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深夜了。洞壁上昏暗的火把已经不知燃烧了几个时辰,快要熄灭,依旧不甘心地挣扎着迸发出最后一丝火光。琅恨天是被饿醒的,他很奇怪,这次为什么没有人来给他们送东西吃。
忽然地,洞外面起风了,树干之间相互刮擦的声响,大得听在他的耳中都无比地清晰。不知怎的,这种刮擦声让琅恨天感到心里发毛,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的内心不安起来。洞口是曲折的,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将洞内唯一的火把都吹灭了。一片漆黑。
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周围越是黑暗,所有之前的喧闹,都会静的渗人。现在,哪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绷紧琅恨天的神经。
守卫呢?为什么不来把火把点着?
他的心里在愤愤。洞口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呼。。。。。。”琅恨天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可那脚步声,突然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住了。这让他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并让他回忆起,前不久那个黑衣女子来刺杀他的时候。
又是突然地,在眼前的漆黑里,一点光芒,伴随着“刺啦”的一声摩擦而亮起。有人划着了火折子。琅恨天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只冲自己猛然挥出的手臂,以及那只袖子里挺刺出的冷冷刀锋。剩余的,依然隐在黑暗里。
那人蒙着面,但并不妨碍琅恨天将其认出。因为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
又是你这个臭女人,到底对我有多大的仇恨!
琅恨天恨不得将其祖宗问候个遍,可眼下他的这些话,只能在心里喊出来,恐怕不等他说完哪怕一句话,自己的喉咙就再也发不出声。那女子的匕首已经很快了,像是为了不让琅恨天感到痛苦。可她身后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速度更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她的手腕,就在匕首离琅恨天咽喉几毫厘的地方停住了。
“可恶!”
她知道,这次的行动又失败了。女子手中的火折子下意识地挪到手腕处,发现缠住自己的是一根鞭子。她没再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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