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图手中的黑色光团一直在掌心静静地悬浮着,她就这样看着梦南浔从自己身边掠过,脸上轻轻一笑,没有立刻出手阻拦。
幽图望了一眼石壁下躺着的琅恨天,自然明白梦南浔是想要保住他。
后者的眼神也同她在这一刻四目相对,琅恨天感到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血液快被对方散发出的黑气冻结了。
只不过,幽图显然对琅恨天并没有多大兴趣,在同琅恨天对视一眼后,她迅速转身,跟上了梦南浔。
琅恨天感到那渐渐离去的可怕气势,知道自己得救了,而他又何尝不懂梦南浔的此举是为了什么,心中却不愿领对方的情。
在琅恨天的心里,他始终对梦南浔在雨花镇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不肯轻易原谅她,认为对方跟着他,只是为了利用自己罢了。
“假仁假义,我不要你的同情!”他的身子仍然麻木着,只能在嘴里狠狠挤出这几个字,“这个该死的老女人,居然打昏我,还给我下毒!”
他在咒骂着幽百花,想要获得一些精神上的胜利感。
话说梦南浔掠过幽图身边,向洞外冲去时,眼看就快要冲至洞口,只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她心下感到不妙,只能尽量提升速度,却见自己面前,遮掩香窟的巨石在不远处矗立着,而她已没有时间去转弯避开。
梦南浔别无选择,身子在箭一般飞行的同时,左手张开,压至丹田又提上胸口,而后朝前方猛地一掌打出。所有的动作都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气呵成,玲珑的手掌发出莹白的光,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那块三人多高的巨石,在她这一掌下,还没触及,就立时化为齑粉。梦南浔从碎石间冲出去,身子由笔直前进改为向下俯冲,掠过洞窟下方的树梢,几个踩踏后复又向一边折去,最终落在周围的另一座山顶上。
香窟里的琅恨天正在咒骂幽百花不得好死之时,突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爆声自洞口传来,知道两人间要有一场恶战。他虽然嘴上在骂着梦南浔,但心里还是隐隐为对方担心起来。
因为他不愿任何人因为自己而死,假意也好,真心也罢,他都再承受不了了。
什么时候,才能换自己去保护别人?
他不知道。渴望变强的情感,在琅恨天的心里愈来愈强烈。
这个夜晚注定要无比漫长,也许有些人将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幽菊抬头看着枝头月,心中不禁这样感慨到。月亮洒下清冽的光,照着幽菊前进的路。她一个人在林子里穿梭,身边没了幽磊的踪影。而每当想到幽磊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她内心便无比气愤。
“逃吧,阿菊,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逃离这里,那是属于你的自由,你没有必要为了那些愚民而送掉性命。”
幽菊在听完之后,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将幽磊打得呆坐在地,而她自己却忍着痛,向聚居地走去。离聚居地愈来愈近了,然而幽磊并没有跟来,幽菊以为,他是因为害怕了,才那样说,只是想要为自己的懦弱找一个完美的借口。
“胆小鬼!”幽菊愤愤地张口骂到。
就在快要走出林子的时候,她的耳中钻进一声虫叫。那是一声再普通不过的虫鸣,音调、音色都真实得无可挑剔。但幽菊却暗道不妙。
因为那是一种夏虫才能发出的声音,在这个初春的时节,又怎会出现?
那是他们内部的联络暗号,她明白,幽豪已经准备行动了。
于是她只得加快脚步,向村子里赶去。
帐篷区的围栏内,护卫们大都已经沉沉睡去,一连数日没有安排什么紧急任务的他们,似乎连神经都有些松弛了,以至于有少数帐篷内,都传出了震天响的鼾声。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守卫,轮到他们值勤,哈欠也是接连不断,杵着手中长矛在地上,倚着围栏在小声议论,打发无聊的时间。
厨房里,门口的帘子没有盖严实,一缕月光沿着缝隙偷偷地溜进来,调皮地投在灶火旁干草堆上仰面卧着的梁平脸上,映着他那苍老的眸子,似乎一下子亮了许多,年轻了不少岁。
灶火熄灭已久,但仍旧有着余温,但梁平心里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冷。
琅恨天自从出去送饭之后,到现在都没回来,帐篷区里也没有什么骚动。他知道,幽百花和幽凰暂时是不会动自己两人的,那琅恨天会去哪里呢?
幽凰受伤的事,被封锁了消息,梁平还不知道,因此他自然也不会想到,自己所处的这个巨大漩涡中,已经汹涌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
外面传来几声虫鸣,令梁平更加难以入睡,他辗转反侧,活动着自己已经快要恢复得差不多的身子,感到大部分实力都回来了。最后,他打算出去走走。
行走在令人惬意的月光下,他的内心却愈来愈感到不安。是因为琅恨天遇到了危险吗?不,应当不是的,在这个关头,琅恨天和自己的生死可不是挥一挥刀那样简单,内心的不安,来源于别的。
但他说不清,同时,梁平也在来回仔细地寻找着琅恨天的踪迹,只是一无所获。周围静得没有什么声音,帐篷区里静得没人走动。
未免也有些。。。。。。太静了。
梁平方才意识到,这才是症结所在。怎么会连平时巡逻的护卫都少了这许多?猛然间,有一丝细微的声响钻进了梁平耳中。那声音,像是重物坠地的声响,还夹杂着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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