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淡淡的黄色虚影散发着蓬勃的生气,似乎蕴含着无穷力量。如今它背对琅恨天站在他面前,右手握拳向前伸着,同梁平对峙。
而梁平的眼睛里,终于放出光彩来,脸上带着愉悦的神色。虚影的手松开那颗最后的石子自其掌心滑落,“嗒”地一声掉在地上。
“臭小子,可把你的魂魄给逼出来了,要不是这样,你今天非得被我打个半死。”
琅恨天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轮廓,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我的灵魂?”
“当然,莫非你太久没有将它召唤出来,都忘记了?”
“可我并没有叫它出来啊。”
“这是因为情况危急,它下意识要保护你。”
梁平刚说完,那道魂魄便自动缩回了它他的身体,琅恨天打量着自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还不能对魂魄运用自如,需要更多的锻炼才行,不过经过这些天的磨炼,不知不觉中你的魂魄比原先凝实了许多,我记得在雨花镇那时候,它连一个水杯都抓不起来,而现在已经可以抵御实质性的攻击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睡觉!”
梁平还算满意地点点头,钻进了山洞。琅恨天却是身心俱疲,大大小小的伤口令他稍微一活动就感到刺痛,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双手,掌心的血已经开始慢慢结了痂,但琅恨天似乎能够感到隐藏在自己身体内的巨大力量。
“原来,魂魄能够这样厉害。”
他攥紧拳头,觉得眼前似乎不再那样迷茫了。
“我要变强!”
他稍后处理完身上的伤,看看天色已晚,将篝火又添了些柴,返身进了山洞。梁平的呼噜声早已在深处传来。接下来的每一天,梁平在路上一直对琅恨天进行着训练,而他的灵魂也进一步增强,约摸过了半个月功夫,他已经能够自如地召唤出它。
在十乱山脉的西北部,一片山涧里,流水潺潺,此时的气温已经很高了,周围到处都能见到各种小兽来回穿梭在林间,它们或是在树枝上跳跃,或是在地面上捕食。有一只不知名的大鼠在河边低头饮水,而后它猛地抬起头,玲珑的小耳朵在左右扑棱着,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
“喝!”在水流的潺潺声中,有着喊叫声夹杂在里面,转过下一个山坳,便能见到一挂瀑布自一座山腰上甩下来,在山脚下冲出一口潭。潭不是很深,水也很是清澈,正好没了琅恨天的小腿。
他正面对瀑布站着,身子一动不动,他的身前同样有一个轮廓和自己相似的虚影,那是他的魂魄,正在一次次出手,轰击瀑布的湍流。梁平此时盘坐在潭边的一块青石上,注视着琅恨天练功,眼中有着浓浓的关爱,都快要流淌出来。
少时,他将目光放到远处的某个方向上,似乎想要看穿重重山隘,梁平的眸子里慢慢地多了一丝沉重,在山的那一边貌似有令他恐惧的事物。
在休息的空当里,梁平擦着自己的剑,不经意地问琅恨天道:“小天啊,你再给我说一遍,从这里去往雷罡山的路该怎么走?”
“我靠梁老头儿,你每天都让我背一遍,烦不烦啊。”
“让你说你就说!”
梁平在他的后脑上敲了一个爆栗,琅恨天摸着自己的头,没什么好气地念诵着:“从这里到雷罡山先向北走,等穿过黑叶林带后转向东一直走就到了。”
“很好,你一定要记住。”
“诶不对啊梁老头儿,雷罡山明明在东边,咱们现在为什么还要往西北方向前进!?”
梁平擦拭剑锋的手分明抖了一下,但他极好地掩饰了过去,没让自己的情绪发生更大的波动。
“啊,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向北走的话,那会穿过一片很危险的地带,会有一些很难缠的妖兽存在,所以只好绕路而行。”
琅恨天将信将疑,梁平接下来又草草擦拭了几下,收起了长剑。接下来的几日里,梁平时不时就让琅恨天在训练完毕后将这段话复述一遍,让得他都要怀疑梁平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但他每次问,梁平都还是用原来那个理由来搪塞自己。只是琅恨天没有注意到,梁平的眼神愈来愈沉重。
梁平带着琅恨天,去到了十乱山脉的西北腹地深处,这里的人烟最为稀少,许多年都不一定有一个人会来到这里,虽然比起十乱山脉的中央腹地,这里的危险程度要小很多,但琅恨天却隐隐地觉得有些发自内心的寒冷。
这种感觉他无法用言语表达,下意识地归结于自己最近训练太累了。可真的是这样吗?
正是因为如此,西北腹地成了实力弱小的兽类们的乐园,反正琅恨天一般只要随便蹚进一处灌木丛里踹上一脚,就能踢出一只什么东西来。只不过这些天,小兽们的数量在慢慢减少。
或许,兽类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吧。
琅恨天已无心留意这一点,每天大量的训练,已经让他吃不消了。日复一日,在他们所行进的路上,总会有琅恨天的勤奋声响起,在这片广袤得似乎没有边际的山脉中,某处不起眼的山体内,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缓缓睁开。
这双眸子的主人吐出一口热气,用不辨雌雄的混沌声道出隐藏在话语中的浓浓孤独感。
“终于又有人来这里了吗,这些年来无聊得很,看来要有乐子了。”
听起来它很是开心,但又觉得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好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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