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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下午,日迫西山,余晖斜刺刺地射进刚出客栈的两人眼中,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四散开来站在街道上,琅恨天的眼睛略有些不适应,背映着夕阳的行人在他的眼里只是有着橘黄色背景的灰暗轮廓。他拽着梁平的衣襟,揉着眼跟在他身后走。
梁平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脚步迟疑,反而是跟熟稔地穿街走巷,好几次琅恨天都要被他扯得趴在地上。“梁爷爷,走慢一点好吗,看您这肆无忌惮地四处走,也不怕迷路,想必是对这里很熟了?”
“嗯,年轻时候来过这,还在这儿呆了一段时间,还有点儿印象。来,小远,跟紧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啊,好的。”
跟着梁平的脚步,前方的建筑从商铺到民居过度,从集中变得慢慢稀疏,琅恨天看到那砖石和青石板交错的路面渐渐开始显得潮湿,隐隐有些泛绿,又走了一段,脚下踩着的已然成了草地。
“好了,我们到了。”
琅恨天抬头,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那种被紧凑的民居所压迫的神经此时一下子舒缓开来,丝丝缕缕的绿莹莹被风吹拂在空中,晃过阳光,在他的眼前闪烁,到处都是或粗或细的垂柳,将一方宽余几十米的水潭环绕在中央。潭水碧绿,仔细看去,是潭底的四壁都布满了一种绿色的水苔。许多人正在周围惬意地活动着,有的坐在草地上谈天说地,有的围绕着水潭来回踱步,有情侣倚着柳树卿卿我我,最多的还是孩童们,在潭边戏水欢笑,挑逗着水潭里的鱼儿,几只白鹅漂在水面上,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时不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打打牙祭,好一副和谐的景象。
“小远,你自己在这里好好转转,我突然想起一点事,要去确定下,记得别走出太远,天黑之前到这里等我。”
“好的,您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琅恨天踏在这绵软的草地上向前走,来回摸着一棵又一棵垂柳的树干,上边的叶子已经有些干枯脱落了,只剩那青丝依旧飞舞。他站到了水潭边上,背着手探身向下面张望。他看到那水潭的整体形状就如同一个特大号的漏斗,一个斜坡由边缘向中央延伸下倾。最中间处直接变成了一个直径约有四五米的大洞,黑黝黝地望不到底,像一个大口,鱼儿游进游出,不知通向何方。潭水确是很清澈,没有什么脏污,仔细看去,有些零零碎碎的雨花石静静躺在潭底。天气愈来愈冷,风吹过,一阵湿冷感扑面而来,琅恨天裹了裹衣服,开始绕着潭边走。
又一次走进那青丝的屏障里,他在几步开外见到了一个老人,穿着灰绿色的衣服,两鬓斑白,拄着一根柴木做的拐杖,风吹拂着他灰白的头发,立在树林里,已经和它们同化为一体,老人静静地望着那碧波荡漾的潭水,丝毫不去理会从身边经过的琅恨天,苍老的岁月与不远处正在嬉戏的孩童们相映成景,在那羊角辫跳跃着的脚步里,流露出了多少时光的慨叹。那种伤感琅恨天不会懂,梁平不会懂,老人不会懂,孩童们更不会懂。
是的,没有人能够真正理解那种感觉,它就这样潜藏在身边的每一个细节里,处处都透着不世出的沧桑。生活是不会真正单调的,看看周围,有满面幸福的恋人,有围裙上还带着肉沫与血的屠夫,有缀着雨花饰品的少妇。
真正孤单的,只是我们自己罢了。
琅恨天没再关注他们那面向潭水朝圣一般的惬意眼神,转头接着走自己的路。水潭周围都是些老房子,看上去颇有些年头了,琅恨天站在潭的一边,放眼朝另一边望去,对面的建筑都被高高低低的垂柳挡住了,看得不甚真切,但可以听到那边窸窣的嘈杂声,听上去人还不少。琅恨天有了兴趣,加快了脚步,绕过几棵树,又向前跑了几步,那他所好奇的场景如其所愿,没有让他失望,就这样铺展在跟前。
咿咿呀呀地声响,从一栋二层高的砖木建筑上方一层传来,琅恨天抬头,看到那上边是一群孩子正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在说唱,时不时翻几个跟头,作几个揖。粉面缎子身,那小小的身躯像是在一阵阵喝唱声中变得勇猛了起来,看上去真正如一个英雄在豪迈地咏叹。琅恨天能够很清楚地辨别出那上边的几个孩子年龄全都是很小,最大的也不过十二三岁,却已经是搭台唱戏的好手。
“好!太棒了!再来一个!”
琅恨天看到这里禁不住喝彩起来,没有人因为他这样突兀地叫喊而侧目去看他,因为周围的人聚在这儿也都是因为被那群孩子们吸引住了,很多人做出了同琅恨天一样的反应。一幕唱罢,那些孩子们有秩序地退场,消失在了后台,这时候屏风后转出一个留着唇须的红脸大汉,披一块毛皮坎肩,走到台前,当先就是一个颔首抱拳,高声说到:“多谢各位的捧场,我严海这番有礼了,这场义卖是献给当地乡亲们的礼物,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些孩子都不容易,我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话音落下,从一楼走出了一个捧着铁盘的小厮,堆着笑脸,冲人们点头哈腰。琅恨天也想走上前去施舍点钱,无奈掏遍了全身也没找出哪怕一枚玉铢来。
“唉,都在买雨花石的时候花光了,可惜。。。。。。”
人们纷纷上前去向那铁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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