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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宿花臣的一番讲述,梁平在吃惊之余感到对他的些许悲叹。
“痛苦不应该是被这样铭记的,所谓痛定思痛,那些真正的痛苦是属于受难的一代的,后人们所记住的应该是这其中得来的教训和为避免痛苦再次发生而敢于反抗的力量。”
“教训?哼!那些愚民们所得到的教训就是不要轻易跟那些外来人作对,否则没有好果子吃!金钱才是他们的力量。”
“多数人只是想活下去,他们所做的并没有什么错,可你的杀心太重,今天早上水潭边的那个小女孩,根本就不是失足落水,而是你推下去的,对吧?”
“哦?看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找到我的踪迹了,对于你一个转魄境的老头来说,真是不简单。”
“怎么,不打算掩饰你那卑劣的行为吗?”虽然被对方一语道破自己的实力,梁平并没有太多惊讶,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对方就不是宿花臣了。
“呵呵,何谈卑劣,那小家伙本来就是一个杂种,他的母亲,也就是那冉墨的女儿,当年喜欢上了一个外来商户家的公子哥儿,那个贱人,跟人家好了没多久就怀上了他的种。之后那位公子多次想要将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每次都心软下不去手,最后,那女人肚子大到再也遮掩不住,两人干脆商量好一起私奔,没想到被那商户提前发觉,将二人抓了个正着。商户很愤怒,根本就不买冉家的帐,并威胁冉家如果想安稳下去,就自己动手将那孩子拿掉,奈何女人已经十月怀胎,即将临盆,又怎能狠下心来,就这样两家僵持着,时间一拖再拖,那孩子竟然被生了下来。得知此消息的那家商户怒不可遏,纠集人手闯入冉家要将那婴儿夺走杀死,可怜那女人刚生下孩子不久,身体还虚弱,闻讯抱起孩子从后门稍稍溜走,但没走多远就被追上,逼至水潭边。女人无助地望着人群中已经被扣下的公子,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那群人杀死,瞬间下了决心,转头抱着孩子就要投潭自尽。冉老头早就料到母女二人会有不测,事情发生之前就曾找到我师傅,央求他关键时刻能够出手保下孩子的性命,孩子是最无辜的,并且可以答应我师傅提出的任何条件。我师傅为人狠辣,脾气喜怒无常,但那次居然许诺下来。当日,就在那女人将要落水之时,我师傅在人群中出手,用袍袖从女人的手中卷回了婴儿,那便是冉馨紫。”
梁平被宿花臣的陈述勾起了兴趣,他没有想到那个小女孩有着如此坎坷的人生,迫不及待地向知道其中的缘由。“闻子祥那样的人,也会为了这种事出手?到底他对冉墨提出了什么条件?”
“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冉老头在镇子里颇有些威望,也有着那些年轻人都不具有的反抗精神,是那些激进派的主心骨,经常挑起事端,让那些外来的富贾们头疼不已,而又因为冉墨做事很有一套,滴水不漏,他们始终抓不到他的把柄,不得已时就来找我的师傅帮忙。嘿嘿,”宿花臣低头笑了一声,接着说,“可是梁平你也应该知道,我师傅他老人家最喜欢的是唱戏,本不愿去管他们那些鸟人的闲事,可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当地要搭台唱一出戏可是要花不少的本钱,而且有多少人来捧场也多多少少要仰仗那些富人们的脸色。有一次,冉墨那老儿竟然组织了百十多人在工地闹罢工,但被我师傅轻轻松松就摆平了。那天清晨,师傅他正在戏楼上练习吊嗓子,冉墨很突然地就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刚生下不久的婴儿。我师傅没有太过惊讶的反应,只是看着他。哪知道那倔老头儿当场就给师傅跪下了,并提出了他的请求。师傅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到:‘你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条件吗?’冉墨愣了一阵,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从此,镇上不会再有乱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宿花臣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这就是人!这就是人性!为了女儿的一己私利,竟然放弃了自己多年的抱负,选择了妥协。”
他的笑让梁平看着很别扭,有讽刺,有痛心,有蔑视。或许,冉墨做的是对的,又或许,宿花臣说的也是对的。
“稍微了解这件事的人都以为内幕就是这个样子,我师傅答应了他的请求,而他承诺不再反抗。我师傅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那个婴儿,可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原本那家商户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当事人竟然就这么死了。那公子整个人当时立刻崩溃了,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不一会儿哭晕了过去。事情闹成了这样,商户也不好再去找冉家问罪,何况我师傅中间横插一脚,事情也变了性质,那人赶忙带着手下离开了。唉。。。这世界就是如此无情。”仿佛是自己的讲述都让周围笼罩了一种悲凉的气氛,他居然又开始唱起来:“天地呀,你为何不把那好事儿降,人不善,路难走,两眼前茫茫。。。。。。”他左腿拄着地,右腿抬起,向前一个高探马,落地后身子一旋,蹲下缓缓手指天。几拍唱完,他收回身,“现在,你知道那些贱民们的劣根性了?我这么做,想必也没有什么可非议的。”
“不,这并不是你这么做的全部理由,并且我很想知道,你口中所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嗯。。。无妨,我就解释给你听。”他接着上文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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