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亲手推进地狱,这种感觉,更绝望痛苦吧?”
“月笙……”叶尘终于开口,慢慢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月笙嗤笑出声:“你还以为我吓唬你不成?”
叶尘没说话。
她想起很多事情。
盂兰盆节那个人蹲在河边,让河灯随水而去,身影落寞萧索。
离去那天,他遥望魔教方向,告诉她,魔教大殿之上的金台,人的尸体被放在下面,永世不得超生。
他每一次似乎都想靠近又怕靠近的眼神,他握着她手的颤抖,他那一会儿15一会92的好感度。
尖锐的疼痛涌上来,叶尘突然觉得,她从未这样心疼过一个人。
顾嘉楠身世凄惨,可是他会哭,会用无声去表达,于是她能在他痛哭流涕时拥抱他。
而沈景逢却总是这么安静的、沉稳的、从容的,将所有苦涩咽入喉舌,然后化作一抹微笑,如三月暖阳春风,不惊扰他人半分。
他行走在这世间,纵使周边熙熙往往,却从来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母仇未报,他的母亲被镇压在那受尽屈辱的地方,永世不得超生。
这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放着自己去爱一个人?他行的是不归路,注定只有亡命徒,哪怕把那个姑娘爱进了骨髓,却也只能淡然相忘,然后在有任何人欺她辱她时,拔剑相向。
叶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脑补得太多,等意识到的时候,她居然惊讶觉得,自己眼边有了眼泪。
三八小心翼翼道:“宿主,你是在想什么啊?”
“啊,”叶尘反应过来:“我就是,有点疼。”
“不会吧?”三八惊讶道:“我开了痛觉屏蔽了啊?难道我又坏了?”
叶尘吸了吸鼻子:“三八,找管三哥修一修吧。”
听到这话,三八沉默了,片刻后,它慢慢道:“算了,你不知道,晋江服务器他一摸就崩溃,要是来修修我,我怕我报废了。”
叶尘觉得也是,垂眸想着什么。三八就开始研究自己的痛觉屏蔽是不是出问题了,月笙看叶尘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慢慢闭上眼睛,以为她是因为害怕绝望了,便站起身来,冷笑了一声:“当教主的妾室?要真是好事,你还以为轮得到你?我们星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叶尘懒得和她说话。
这时候,外面已经彻底闹了起来。
沈景逢提着剑来到圣殿,此时他已经浑身是伤,平时的白衣早已被血侵染,然而他却仍旧一步一步往前走,仿若杀神。
岳山剑法在他手中发挥到极致,剑若惊鸿游龙,斩柳叶飞花。
他每一步都要劈开层层人群,走得格外艰难,可他却仍旧往前挪移。
他看着前方那漆黑的大门,脑海里反反复复是叶尘的模样。
他其实没见过她几次,他的世界里,她的声音、她的温度、她的气味,从来都更加清晰。
可是此时此刻,他脑海里却有很多她的样子。有些甚至不是她,却能让他一眼就认出来,就是这个人。
他低低喘息,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叶尘仿佛是一道执念,一场执着,让他无法放下,也没法转身。仿佛是刻入骨血,随着血液流淌在他身体每一分每一寸,于是他的整个世界,都被这个姑娘填满。
“叶尘……叶尘……”
他终于来到大门前,将那带着血的手放在大门上,然后他猛地一推,便跨了进去。
接着他抬头而望,便看见一个姑娘躺在血泊里,她身上被鲜血绘满了符文,光着身子蜷缩在地上,努力抱着自己。
他脑中一片空白,面前场景和四岁那年她母亲被羽箭穿心的模样交织在一起。
害怕疯狂涌上他的脑海,他提着剑,张了张唇,发不出任何言语。
梨花树下他薄凉的唇闻过她的面颊,盂兰盆节她温柔同他说“你母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分别时她笑容明媚告诉他“我等你。”
有什么在他内心炸裂开来。
他眼泪倏然而落,他提着剑跌跌撞撞冲过去,将【赤】【裸】着姑娘一把拥入怀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多想叫出她的名字啊。
可是他多怕这个人不会回应啊。
他颤抖着反复想要说话,但牙齿打着颤,让他无法形成只字片语。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他紧紧拥抱着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叶尘旁观着这一切,她费尽所有力量,才终于挪动了手,抱住了他。
沈景逢愣了愣,就听见对方用微弱的声音,小声道:“你……回来啦……我一直……等着你啊……”
这话仿佛是一把铁锤,猛地砸开了那冰封的内心,伴随着雪原轰然坍塌的声音,沈景逢仓皇出口:“是啊,姑娘,我回来了。”
“回来了,”叶尘苍白笑开:“还走吗?”
“回来了,”沈景逢也笑了,眼里含着眼泪:“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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