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姝槿见他看着他发怔,脸不由地更红了几分,微微侧过身去,装作一副专心地赏花的样子。
她转身的动作提醒了蒋溪桥,后者自觉失礼,想道歉,可是对方好像很认真地在看花儿,他笑了笑,没有出言打搅。
二人浑然不知,不远处大太太柳氏经过花园,瞧见了他们。柳氏皱了皱眉,心道,那两人不是婚都已经退了,怎么还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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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娆在自己的院子,认认真真地读书。
《三字经》她已经学了一大半,会背会写,且能通晓它的意思。
“姑娘学得真快,再过半个月,兴许就读完了呢。”
“是啊,我听说塾里的学童读《三字经》要花半年的时间呢,姑娘三个月就能读完,可见天资聪颖。”
“没错,姑娘虽然起步晚,但假以时日一定能够成为大才女!”
断月飞鸢两个丫头在一唱一和地拍苏清娆的马屁。
虽然知道对方是拍马屁,苏清娆还是很开心的,她现在要更加努力地读书,若不是外祖父身子不好,她非得把碧风堂当成私塾。
外祖母虽然没有外祖父那么知识渊博,但是教《三字经》这种浅显的,也是绰绰有余了。
苏清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认真地想过了,娘亲心里总有道难跨过去的坎儿,她觉得自己现在不识字,不能像大家口中传的那样,像从前一般和蒋大人赏雪赏月吟诗作对。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可以从头再来。苏清娆心里想着,娘可以和她一起学习。外祖父说过的,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再说娘还这么年轻,只要肯学,还怕以后不能和蒋叔叔吟诗作对吗。
苏清娆在宣纸上写了三个字,她的字写得虽有些稚嫩,但也是工工整整的。
她首先学会的是自己的名字,然后又让外祖父教她写母亲的名字。苏清娆想,等会儿她就先教会娘写自己的名字。
她本想等娘回来就去木槿院找她,没想到娘却自己过来了。
庄姝槿把那张牛皮纸袋搁她桌上,说:“……你蒋叔叔送给你的。”
苏清娆眼前一亮,糖?说来,她自从来到京城,还从没吃过糖呢。以前家里穷,但每回去镇上娘都会给她买两颗糖吃。她每次都说怕吃多坏了牙,分给娘一个。
娘其实喜欢吃糖。
苏清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很机灵的,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用意,还很直白地揭穿了:“娘,是不是蒋叔叔送给你的,但是他不好意思,所以拿我当借口?”
“……”果然庄姝槿又红了脸。
苏清娆笑了起来,捡起了一个糖,实在馋的很,又多捡了一个,才将纸袋包好,送还母亲,说:“女儿不能夺娘亲所好。”
庄姝槿嗔瞪她一眼:“读了几天书,愈发油嘴滑舌了。”
“对了!”苏清娆拉着娘坐下来,拿笔给她,指着自己刚才写的“庄姝槿”三个大字,说:“娘,这是你的名字,你学着它,写下来。”
“……这……”庄姝槿为难了,拿笔的手显得特别笨拙,也不知该如何下笔。
“娘,你就不想读书认字吗?”苏清娆认真地问。
庄姝槿有点不自在,赧颜道:“娘都这么大的人了……”
“外祖父说花甲老人还去参加童生试呢,娘为什么不可以读书认字?”苏清娆又跟娘讲大道理,但其实她也不懂什么道理,都是从外祖父那里听来,然后就用自己的话说出来。
说服娘亲之后,她就像外祖父刚开始教她那般,教娘怎么拿笔、怎么写字。教会了娘写自己的名字。
从此,庄老侯爷又收获一名新学生。
他老人家万万没有想到,他教书育人几十载,门下学生数百位,自己的女儿竟成了他的关门弟子。
为此,老爷子每天都能多吃一碗饭。
而近日庄府上下气氛变得有些微妙,那个十二年前就该成为他们家姑爷的人,半个多月前退了婚,可是最近又往他们家跑得极勤。
不知道的人以为好事将近了呢。外面确实也有这样的传闻,蒋溪桥几乎天天去“拜访庄侯”,莫不是成了好事?
当然,人家蒋大人曾经是老侯爷的学生,学生常来看老师无可厚非。
某日,蒋溪桥走了之后,老侯爷频频摇头,有点内疚地说:“真是让蒋大人破费了。”
对方是晚辈,上门拜访自然是带着礼物的。可是蒋溪桥不光是给他们二老送礼,还带着他们女儿和外孙女的。
蒋溪桥每回送她们礼物都说:“这是作为长辈的送给苏姑娘的礼物。”
可是庄姝槿拿回去拆开看,里面却备着两份。
有时候是吃食,有时候是些小玩意儿,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却是庄府没有的。
“溪桥那孩子,分明就是对咱们槿儿还上心,老爷,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退婚呢?”庄老夫人有点想不通。
老侯爷皱眉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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