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城,苔毅区,老城内。
心气不高的鹧鸪恍恍随在人流中,偏偏今天的阳光好不灿烂,伴随着街边慵人的暖风,一阵酣醇奶香悠悠传来,附近是间闻名老城的蛋糕店,要是搁在往日,清秀的少年少不得要攀在橱窗边流哈喇子,但今日他却反常的没顿下脚步,这令身旁的死党离天很是纳闷。
“鸟鸟,我觉得——”
——“别别,你别说话,我都知道。”鹧鸪赶紧堵住离天的话头,那幅作态形同踩到一颗将爆的地雷,说话的瘦高大个儿是他的发小,他们间的关系有多亲密,用鹧鸪往日里常挂嘴边的一句话“骚哥儿是跟我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兄弟,想象不出来呀,就是那种一个裆能露两个鸟的朋友。”
骚哥儿是鹧鸪对离天的昵称,他自己觉得这个称号完全符合离天的个性,这位闷蛋木头的性子是极其闷骚,虽然平日里不爱说话,但是这话头一旦打开那是止不住的侃,倒不说离天嘴皮子有多厉害,是他讲话的语速实在太慢了,不光说的慢,离天做什么都是不徐不疾的调调。
小时候孤儿院的澡房还没扩建,小哥俩常常光着身板共用一个龙头,两人洗澡的速度简直是最鲜明的对比,鹧鸪是一进澡堂便火急火燎地褪下衣服,以最快速度冲向龙头,抓起身旁各种乳液疯狂往身上涂抹,仿佛时间在澡堂里多流逝一秒都是最可耻的浪费。而骚哥儿则是不慌不忙地站在更衣凳前,从孤儿院统一派发的羊毛薄衫到贴身衣裤,他都一件件精心整理好放在凳子上,如果是冬天,他还会耐心地走到专门储衣室里,把身上的长呢风衣工工整整地架好,等他终于迈向龙头的时候,那边的鹧鸪已经被粘稠的泡沫包裹了全身。是鹧鸪太急还是离天太慢,这个问题是没有定论的,总之,因为共用一个龙头的关系,鹧鸪小时候没少感冒。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觉得这事成功的几率还是挺大的。”离天慢悠悠地说道。
“得得得,你别说话了,烦得很。”鹧鸪告饶,心底本来就郁闷,这家伙令人发指的语速更让他像是挤了条连绵不绝的大便。
“鸟鸟,我是不会扔下你的。”离天攥着鹧鸪的手真诚道。
“嗯…”鹧鸪不由犯了个恶心,虽然离天的话让他很是感动,但这幅作态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其他的东西,说实话,从小到大他一直认为离天有些怪异,比方跟自己洗澡的时候,骚哥儿总会用怪怪的眼神去瞥他的鸟儿,就是那种不经意的回眸,其实鹧鸪一直到现在都还耿耿于怀,因为骚哥儿要真是那什么的话,他自己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了。
不过话虽如此,小哥俩的感情那是没得说的,回想起不久前的画面,鹧鸪心底就一阵叹然。
“觉醒程度百分之四十,属于钢铎峦谷里的亚种。”扶着斜掉半边的金丝镜,宫老先生脸色有些古怪“魂种倒是罕见,可你这情况…”
鹧鸪希冀地抬起大眼。
“勉强算个c-吧。”宫老先生红着老脸。
在老城内做了这么久的鉴定工作,他还是头回遇见这样的情况,这算个什么事啊,其他觉醒者能力的评级该什么是什么,像早些时候进去的离天,这孩子的能力评级就罕见地达到了a级。
“勉强算个c-吧”,这种模糊的说辞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去。
倒也不是宫老见识少,这些年他为旅团推荐了不少新人,可觉醒能力只局限在下半身,一个“半身不遂”的残废觉醒者,真难为老天能造出这么个东西。
眼下这个“东西”正眨巴着大眼站在他面前,眸光里的火热让宫老都有些于心不忍。
“咳你是叫…浆糊是吧?”
“额是鹧鸪,宫老先生。”鹧鸪有些紧张地瞥向一旁的骚哥儿,发现这高个儿的侧脸皮正不自然地抽动,以鹧鸪这么多年和他相处的经验判断,这块骚木头心里可是紧张了。
“那…我能进新人团么?”
“嘿嘿。”宫老先是干笑了几声“你这位朋友是块好料,应该会受到旅团的培养。”
骚哥儿听到这话眉目不变,也忘了出言道谢,小哥俩依旧是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着下文。
“你的话…资质倒是不错,就是可惜了。”宫老先生扶了扶眼镜“虽然我和你们院长是老朋友,但你这情况实在有些特殊,只能先帮你报上去。”
“那就太谢谢您啦!”鹧鸪听闻连忙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宫老!”一旁的骚哥儿也跟着躬身。
“哎哎,你别急着谢我。”宫老心里叫苦不迭,这俩不开眼的小子估计是会错了意,急忙解释道“离天小子估计是有了,就是你这浆糊小子…还有点悬,要等旅团那边的处理。”
“不管怎么样都谢谢您啦!”实诚的鹧鸪执意要拜,倒是身旁的骚哥儿多长了个心眼。
“宫老先生,还麻烦您在报告里多写上一句,我和鸟鸟从小到大没分开过,如果他们不愿鸟鸟入团,那我也不想进了。”
“嘿,你这骚哥儿!”鹧鸪瞪大了眼睛“人家宫老应下这事多半是成了,你在这里瞎咒我什么。”
“唉唉。”宫老苦着老脸拉住鹧鸪的袖子,心里正想怎么向这小子委婉表意,转念回来又疑惑道“鸟鸟是谁?”
“宫老先生,这鸟鸟说的就是我啦。”鹧鸪咧着板牙。
鸟鸟这个绰号从小到大也只有离天能叫,说这小哥俩最初在孤儿院见面时年岁都不大,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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