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下帽子,翘着兰花指控诉:“你竟然占我便宜!”
妈蛋,这是谁啊?!付洒洒震惊地看着那张青春痘均匀分布的脸,百口莫辩。
痘痘少年还在gy气地抱怨:“哼,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零食,便宜你这个女流氓了。”说完,他夸张地跺了下脚,跑走了。
周围的同学哄堂大笑。几个实验班的人交头接耳:“这两个都不是我们班的吧?”
“对啊,那个女的好像在追泱神嘛,这么快移情别恋了?”
付洒洒听着风言风语,无地自容,恨不能立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同一时刻,影院的最后两排,传来低低的笑声,闻少爷手背抵着唇,忍得很辛苦。
“喂,泱神,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周围同学莫名其妙,这么英勇凄壮的片子,不哭就不错了。
“没什么。”闻泱收起笑意,目光落到面红耳赤往外走的少女身上,她几乎是掩面而逃的姿态,毛衣外套滑落到肩膀,原本披散的长发也变得毛毛躁躁,明明不是娇小柔弱的类型,此时看上去却有点可怜。
不知轻重的青春期少男少女们一直在对她指指点点,有同情,有好奇,有奚落,也有嘲讽。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刺耳极了。
他皱了皱眉,盯了她一会儿,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后,缓缓收回了视线。
第15章
没什么比当众被羞辱后还要去学校补考更惨的事情了。
付洒洒恍恍惚惚咬着笔杆,脑子里一幕幕慢动作回放,痘痘男的肆意嘲笑,周遭同学的奚落,还有……不知道坐在哪个角落看她笑话的某个少年。
一定是他猜到她换了票,然后又把自己的票和别人掉了包。
可恶可恶可恶!
她是有多不堪,才让他这么避之若蛇蝎。
感觉眼睛涩涩的,活到十七岁都没哭过几次的付洒洒感受到了泪水在召唤,她死命睁大眼盯着试卷,不想让眼泪落下来。
陈芬芳坐在她对面,见她磨磨蹭蹭半天,一题都没写,火就上来了:“你想让我陪你到什么时候?全班五十四个人,就你缺考!”
付洒洒低着头,一声不吭。
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陈芬芳加重语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周四干了什么,你去实验中学找闻泱了是吧?”她冷笑了一声,继续道:“你的月考总分加起来都不够他一门成绩!高考近在眼前,你却还在肖想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遥不可及……
这四个字彻底压垮了乐天派的付洒洒,颓败气息瞬间淹没她全部思绪,原来在别人眼里她的追求一直都像痴人说梦,她与他的距离,已然是巨大的鸿沟,怎么都跨不过去。
不知怎么她就想到不知哪里看来的那句话——
你我之间本无缘,全靠我纠缠。
想起那人自始至终都冷淡疏离的态度,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啪嗒一声砸在了试卷上。
物以稀为贵,平时没心没肺的小霸王哭起来足以让灭绝师太都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刚才把话说重了。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有些尴尬地拍拍少女的肩膀,“你现在应该努力学习啊,是吧,等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咳咳……”
话没说完,付洒洒抬起头来,长睫毛沾着泪,乌漆漆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湿润,她吸吸鼻子,嗓音有点沙哑:“对不起,陈老师,让您费心了。”
还算有救,陈芬芳很安慰:“那赶紧把卷子写完了吧?”
闻言付洒洒一哽,闭了下眼睛,两行清泪缓缓划过白嫩嫩的脸上,她的声音听上去更伤心了:“老班,请允许我整理一下绝望的情绪,明日再战。”
死丫头又耍花招。
明知道对方在装可怜,陈芬芳也没办法对着真·苦情戏影后·洒硬下心肠说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就让她回去了。
走出办公室,楼梯最下一阶坐着两个靠在一起取暖的妹子,听到脚步声齐齐回头。
付洒洒愣了一下,赶紧撇过头,飞快抬手擦掉眼角的泪痕。
陆绛梅装作没看见,拍拍屁股站起来:“洒哥,很快嘛,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战斗。”
付洒洒恩恩应着,走到她们中间。
管甜凑近,疑惑地道:“洒哥,你怎么眼睛红……唔。”嘴巴突然被人捂住,她恼怒地拍了下始作俑者的手臂,示意对方松手。
这白痴,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绛梅早就从一班熟人处打听到了消息,此刻怎么可能让迟钝的某人再戳大佬的伤心处,死命给她使眼色。
管甜后知后觉地领悟了什么,站到三个阶梯高的地方,张开双臂,居高临下地把付洒洒抱到了怀里:“大佬,别慌,你还有我。”
陆绛梅拿脚在地上蹭了一下,很轻地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像他那样轻贱女孩子真心的人,根本不值得你那么喜欢。”
是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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