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电话,说同情心作祟的那一位。”
“我说过吗?”陆衍这会儿像得了失忆症。
“算了。”他颓败地耙了下头发,继续道:“我最近一直梦到一个人,我……在一个重要的日子爽约了,她似乎最近过得很不好。”
陆衍一脸高深莫测:“是妹子吧?”在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后,他耸耸肩:“你要心疼就飞回去看一眼,你闻少爷又不是打不起飞的。”
“这不是心疼!”
“啊?”
闻泱黑了脸:“是你告诉我,这是同情心作祟。”
陆衍终于意识到当年口无遮拦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让自己这位情感白痴弟弟错过了什么,他摸着下巴,在对方想杀人的目光中抛出一句:“趁着春假回国吧,别一个人牵肠挂肚了。”
闻泱还在挣扎:“我不喜欢她。”
陆衍很无奈:“好好好,不喜欢。”
不喜欢你恼羞成怒个鬼啊?
03 你埋下的刺终于成了毒.药
暴雨倾盆的那个晚上,他又失眠了,这一晚,没有梦,却依然无法入睡。
他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静坐了几分钟后,他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解锁了手机,找到她的微信,他面无表情地按了删除。
系统提示【是否确认删除,并且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当然。
有什么聊天记录?无非都是她一个人自说自话而已。
他想按下确定,手却不听话地按了返回,一点一点往上翻,都是她的语音,有一些旁边还挂着红点,显示未收听过。
紧紧捏着手机,他犹豫片刻,将它们点开。
少女欢脱的嗓音很快传来——
【嗨,临洲哥哥,第一条语音,记得收藏!】
白痴,谁会收藏这玩意?
他扯了下唇,又往下听。
【今天是怒吃五碗咖喱饭的我,明天我将会给你惊喜,期不期待?】
是那个手办吧?
他恍恍惚惚记起,出国前把那个东西丢到角落了,也不知道打扫阿姨会不会弄坏。
【你送的爆米花太多了,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但……我找了三十多个真空袋,装起来了,希望能吃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吧。】
爆米花的保质期有多久?还想去一次医院?蠢得没救了。
他听着听着就笑起来。
原来她发过那么多条消息,每次的语气都不同,或兴奋或忐忑或迷茫或激动,可是围绕的中心永远都是他。
他把扬声器关掉,把听筒放到耳边,认真听了最后一段话,2013年12月24日,她说:【临洲哥哥,明天我想和你正儿八经地表一次白,如果你拒绝了……那我明年圣诞再试一次好了。】
他不知道平安夜她曾经发过这样的消息。
他不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期待圣诞节的。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剧烈的疼痛侵袭了他的心脏,她埋下的一根刺终于成了致命毒.药,让他蹙眉都难以压制下去。
无法控制地定了机票,他想,他应该还来得及。
再回到h市,是商学院春假的一天。
他什么都没有带,就拿了护照和钱包,飞机落地后已经是深夜,十二个小时,他基本没有合眼。
说来可笑,十九年以来,第一次那么忐忑。
他等在她家楼下,用事先买好的电话卡给她打了个电话,漫长的嘟嘟声过去,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他来回地踱步,隐在墙角处,不停地去张望她卧室的窗户,里头黑蒙蒙一片,不知道她是睡了还是没回家。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
他只能一遍遍看她与爆米花的合照,酝酿一会儿的台词。
不远处的路上,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过来。前面的少女垂头丧气,后面的那一位则一直猛拍着她的背。
他眯着眼打量了很久,越看越熟悉。
她瘦了,原本婴儿肥褪去,只剩下巴掌小脸了,校服衬衫穿在她身上竟然有些空荡荡。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出去。
走在后面的那一位猛然开口:“付洒洒,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每天失魂落魄地给谁看呢!”
少女垂着脑袋不发一语。
“你要还不肯放弃,我马上给你订机票,你千里追夫,我没意见。”
听到这句话,少女握了握拳,像是下定了决心:“不,我已经放弃了。”
对方冷笑了下:“希望你说到做到。”
少女仰起头:“我现在一想到那个人,就跟噩梦一样,我衷心的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永远……都不要出现了吗?
他停在原地,陌生的刺痛扎在心头,愈来愈深。
他惨白着脸,想说的话再不能开口。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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