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过自己的初吻会用这样的方式去呈现, 知道短时间内无法脱身, 她干脆破罐破摔地闭上了眼,紧紧抿着唇,一副死鱼脸,想叫他知难而退。
“我有那么糟糕?”少年清润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随后是低低的笑意:“没有到要忍受的地步吧?”
付洒洒琢磨了半天才知道他指的吻技, 可她哪里晓得好与坏的区别, 前前后后也就他这么一个。
她曾在高中的岁月里, 自遇见他开始,日复一日地去幻想他们的未来,其中当然也有旖旎的梦境,教学楼下,她家门前,亦或是图书馆角落,想象着少年的吻似花瓣轻轻落下,那该是怎样的温柔又缠绵。
但,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她没有了憧憬和喜悦,只剩下震惊和恼怒,还有隐约的屈辱感。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闻泱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少女软软地靠在墙上,低垂着脑袋,没有了平时张牙舞爪的生气。
他这从方才上了瘾的甜蜜毒.药里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放浪,迟疑道:“你……”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他几乎要破口而出的道歉。
付洒洒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她想要弯下身子去捡,身边有只手已经快她一步捡起。
闻少爷眯着眼,看清来电号码和联系人名字后,原本还算淡然的表情瞬间斗转直下,谢清宴三个字,如附骨之蛆,更如眼中刺肉中钉,叫他血液里蠢蠢欲动的好战因子又开始叫嚣。
“接吧。”他皮笑肉不笑地将电话递给她。
付洒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刚想按下接听的绿色键,只觉腰间一紧,继而是天旋地转,她惊呼了一声,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坐到了休息间的置物矮柜上。
少年站在柜前,两手撑在她身侧,冷冷道:“告诉他,你去不了。”他暗示性地压了一下她的唇角,眼底沉沉:“我不介意有些事情提早完成。”
变态!
付洒洒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的口里说出,她简直要疯了,偏偏电话还跟催命似的一声接一声,固执地不肯停下。
闻泱也不催她,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她的发梢,间或看一眼屏幕里的号码。
她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喂。”
谢清宴比想象中还紧张:“洒洒,过很久了,你还没好吗?刚才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都没回。”
“啊,那个……”她停了几秒,小声道:“这边有点小状况,可能要耽搁一会。”她把话筒拿得很近,怕对方听出这边有什么动静。
闻泱这会儿倒是退了开去,走到一旁又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他的眼睛因为干布擦拭湿发的举动半闭着,半晌又转过脸冲她微微一笑,那唇形明明白白说着——
【你去不了。】
我怎么就去不了了?
付洒洒被压迫得实在太惨了,想当年也是肆意妄为的小霸王,她跳下矮柜,使劲擦了下嘴唇,咬牙道:“学长,再过十分钟……”
“抱歉,你等不到了,她和我在一块。”手机跟变戏法一样,轻轻松松就到了闻泱的手里,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愉悦地欣赏了一会儿对方气急败坏的嗓音后,才施施然挂掉,顺手还帮她关了机。
付洒洒的心沉到了谷底,寒意和无力感折磨着她,她捏紧了拳,微微颤抖着。
耳边还是他自信又冷漠的语调:“我说过,你去不了。”
他把卫衣重新套上,过来拉她的手。
付洒洒避开,轻轻喊了一声:“临洲哥哥。”
闻泱遂不及防,愣在原地,他的心因为不由自主的喜悦而期待着,如果说先前还有不甘心的成分在,这一刻听到这四个字,他才完完全全意识到她有多重要。
他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恩,带你去看电影。”再给她买一百张幸运卡好了,这样子以后吵架可以任由她撕,也不怕定情信物什么时候会消失不见。
她不吭声,良久突然对着他鞠了一躬,是那种用来悔过道歉的方式。
闻泱皱起了眉,眼瞳微敛,没有开口。
她还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过去的我,给你带来困扰,非常抱歉。”
他莫名有些心慌,不想听到她接下来的话,仓皇地打断:“付洒洒。”
她慢慢直起腰,笑了一下:“你大概体会不到那种心情,放弃一人的滋味,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难过的事情了,天天像被利刃反复戳刺,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闻泱垂下眼,没有辩解。他想,他没有尝过放弃的滋味,可却早早尝过了被放弃的绝望。
“不过,幸好我走出来了。”她故作轻松地道:“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你希望我开心的,对吧?”
“洒洒。”他抬眸看她,目光难得脆弱,他想放下自尊跟她再说一说话:“其实我……”
“让我说完。”她没有再给机会:“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呢,你的存在提醒了过去的我有多荒唐,过去的我犯下了多不可饶恕的错误。”
话如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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