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让我考虑一下。”
她这才走了。
一个人,擦了身子,想睡,睡不着,倒把头躺疼了。折腾到十一点,起来喝了一本浓咖啡,开车往rll去。
一路上,脑子僵,两次差点闯红灯。
到了酒吧,罗朴还在睡,不过保安队长回来了,手上有医药费的单子,比预想中多多了,六个人连核磁共振的检查都要做。
南嘉树看着,没说什么,再连带营养费和酒吧的赔偿,罗朴昨天说五万,南嘉树签了六万支票放下,临走给保安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你老板觉得问题,让他打我电话。”
回到临湾城已经中午了,车库泊好车,南嘉树刚走到电梯,就见一辆黑色suv开了进来。一看那熟悉的车型,他马上停了脚步,很快那车停好,车上下来一个人,背着背包,一身疲惫。
“航宇!!”
南嘉树大步迎了上去。
面对面,蒋航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骨都是瘀青,嘴角边还有血口子,“罗朴打的吧?”
“你这是连夜开回来的?怎么也没个信儿?”
“昨天夜里打你电话就关机,家里也是录音。”
“手机摔成黑屏了,废了。”随口解释了一句,南嘉树追问,“情况究竟怎么样??”
“跟你估计的差不多。”可能真是累了,蒋航宇脸上连笑容也没了,有气无力的,走进电梯,靠了。
“什么差不多??她爸就是那个案子破产的?”
蒋航宇长长吁了口气没吭声。
南嘉树皱了眉,自从江州听了老父亲一席话,才醒悟自己对小苗苗儿又多不上心,只知道要她、保护她再不受曾经的苦,却从来没想过她究竟受过什么苦,总以为已经过去,不要再回头、再揭她的伤痕。直到得知她去了酒吧当侍应生,南嘉树的心一下就炸!
苗苗儿喜欢英文,喜欢做笔译、口译,哪怕这些都是为了赚钱,他也能理解。可是,酒吧和她,绝对不配!苗苗儿的性格特别静,唯一的爱好是传统的戏曲,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怎么可能选择在酒吧打工??
为什么?答案只有一个,她不是因为和姥姥一起生活困窘而变成了喜欢赚钱、见钱眼开的小财迷,是真的需要钱,而且像罗朴说的,“很急。”
她一个小女孩需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姥姥、舅舅、舅妈身体都很好,按部就班的工薪族,生活并不拮据,就算需要钱也不会紧急,能让她这样拼命的,一定原因更重。只能是早早离了婚又抛弃她的父母。
究竟发生了什么?
开始调查,最先当然是找自己的阿姨,看跟苗苗儿舅舅这么多年邻居,有没有什么内情。阿姨说小伊伊再来的时候,长大了,也漂亮,只是特别瘦,也很安静,可能父母离婚受了打击,从不见她说话,又听老邻居们说是她爸爸生意赔了,把一家子都赔散了。
苗苗儿的爸爸苗唯清是卖地砖起家,后来开始承包楼房工程,因为本身也是工程师出身,又有经济头脑,很快就做得风生水起,直到接下某单位的一栋宿舍楼。
做工程就是压款子,本来搏的就是应付和应收账款的时间差来求周转和生存,谁知楼刚起了一层,那个单位就因为机构整合被重组没了,彻彻底底的,没了。
以前的领导再找到,已经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职位,根本不可能对前单位的事负责。整合重组,彻底消失,连曾经的上级单位都换了名称,合同、所有合作文件上的公章都变得一文不值。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夜之间,苗唯清的公司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负债累累;一夜之间,多少年的心血化为乌有。
做生意就有风险,也最终酿成一家人四下离散的祸端。苗苗儿胆子那么小,这一场肯定吓坏了,那种情况下寄宿舅舅家,别说是个软软的小丫头,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小子也难免煎熬,不知道她小心眼儿里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起那张小木头床,就好像能看到她悄悄窝在被子里哭的样子……
难怪老父亲看出她受过重创,南嘉树越想越自责,心痛难当。可是这都是十年前的事,总觉得哪里还不对,决定走近她父母再做调查。破产后,他们就回到了老家,远离了当年做生意的地方。南嘉树决定跑一趟,可是,苗苗儿在酒吧他一刻也不能放心,最后只好让蒋航宇替他去。
看蒋航宇长吁一口气,脸色沉郁,南嘉树问,“她爸妈怎么样?”
“不是破产。”
南嘉树一愣,“你说什么?”
蒋航宇扭头看着他正要答,电梯到了,两人走出来。外头下着雨,楼道很暗。
“你说什么?不是破产??”
蒋航宇站住,“公司是破产了,可是苗唯清没有。”
南嘉树一下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公司破产清算,虽然什么都没了,倒都是正规程序。可当年,因为苗唯清在外面赚了大钱,亲戚朋友都想跟着,尤其是接了那个楼。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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