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到了童兵与刘家龙约定见面的日子。
凌晨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往童兵手机上发来了短信:“中午11点,医大附院门诊部20楼。”
“如果是老刘换了新卡发的短信,应该会加上‘教官’两个字。难道是乔蕾?”
招待所里,童兵穿戴妥当,拿着手机站在门口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打消了“与刘家龙事先通个话”的念头,推门走出了房间。
不论乔蕾出于什么原因要求见面,她既然是刘家龙的心上人,童兵还是决定给予她基本的信任。
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习惯了在行动之前先勘察地形。短信中提到的东南医大附属医院,童兵从没有进去过,只是前天在医院对面的快餐店坐过。
上午9点,童兵提前2小时去了医大附院勘察地形起来,昨天装过一次宿醉,所以今早假装肠胃不适来医院,从逻辑上也说得过去。毕竟现在,童兵的一举一动都有被监视的可能。
童兵捂着肚子,刻意放慢脚步走进门诊楼,可能是周一的缘故,医院看病的人要少一些,不过底楼的排号区就开了两个窗口,几十位病人排成了两道长长的队伍。
虽然约定见面的地方在顶楼,但是在城市地形侦查中,勘察建筑时,底楼是重要的部分。99%的建筑,出入口都在一楼,熟悉建筑的前后门或安全通道,就能在任何时候都保有退路。
假装排队取号,童兵站到了队伍末尾,跟在一位老大爷身后。刚用视线余光摸清了两侧走廊的入口,他的一双剑眉就皱了起来,因为从身后方向,童兵感觉到一个人正在快步接近自己。
刘家龙的脚步童兵很熟悉,可从身后那人的脚步声来听,他应该是一个童兵不认识的人,而且并不是脚步轻盈的女子。
“监视我的人吗?是那个叛徒的手下;还是国家派来负责我退伍生活的;或者……两个身份都有呢?”童兵浑身肌肉都绷紧起来,如果来人是国家派来照顾退伍特种兵的访员,即使他为那个叛徒工作,童兵也不能对他出手。
来人的脚步停在了童兵的身后,拍了拍他的手臂。
克制住先发制人的**,童兵凝气转身,只见眼前是一个形貌有些猥琐的矮个子,用一张怪异地笑脸正望着他。
那矮子拿手一指口袋:“哥们要号不?直接拿号,少等一两个小时!早拿号早治病,省的受罪啊。”
“嗯?”童兵一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来人显然是个医院号贩子,不过童兵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他自小体质好,几乎没得过病,从未去过正式医院;在任务里治了伤,都是龙组的医疗小组负责治疗,哪个号贩子敢去龙组医院贩号?
看到童兵的沉默,矮子自然理解成了犹豫,他压低声音进一步劝道:“留着钱受罪不划算啊,算你便宜点,200块?别考虑啦,换他们医院主任号。”
童兵琢磨了一会儿,总算从新闻里想起了这种号贩子的职业。对于这种钻蝇头小利的人,童兵一向都看不起,要不是现在必须低调行事,他不介意出手教训一下对方。
“不需要。”
那矮个子并未放弃游说:“我的号保证都是专家号,心血管专家汪主任、脑科的林主任、骨科的褚主任……大多数专家都有。”
童兵沉下脸,刚要斥开这个黄牛,排在前头的老大爷却颤颤巍巍回过头:“那个,汪主任的号,中午之前能排到吗?”
矮个子立刻来了劲头:“那当然,我们做生意最讲信用。”
“他的号不能买。”童兵拦在了老大爷和矮子之间。
矮子急道:“我这号包管能见着专家,我就问你信不信?”
“就算是,你这也是违法行为。”童兵沉声道:“今天要不是我有事,你现在已经在保安室了,你信不信?”
童兵曾经在电视里见过一条新闻,首都有一伙号贩子,和医院的保安、当地黑恶势力三方勾结,平时在医院里横行无忌。有病人指责号贩子,还被他们殴打恐吓。
本来前天与扒手集团动了手,童兵也已经准备好了给眼前这号贩子一点教训。谁知那矮子上下打量了童兵几眼,嘀咕了一句“有病”,竟直接转身走开了。
现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对方没有进一步挑衅,童兵也懒得对这种小角色出手。在队伍里又逗留了片刻,整个一楼大厅地形都勘察完了,童兵便假装找厕所,走进了边上的一条走廊里。
这家医院的监控设施虽然也有,但远远没有科电研究所这么夸张,比如在两侧楼梯间里,医院便没有设置监控探头。在接下来的1个多小时里,童兵行走在医院监控的空白区,摸清了整栋门诊楼的大致情况。
整栋楼的直达电梯有两部,楼梯通道也有两条,再加上扶手电梯,可供出入的通道还算是非常多的。靠近住院大楼的那个楼梯通道,每一层都有通风窗,通风窗外就是一条排水渠,如果有必要的话,不穿影铁甲的童兵完全可以通过排水渠攀爬上下。
如果刘家龙知道童兵见个乔蕾都这么小心,或许会觉得他有些多虑。其实童兵这么细致,并不是在防备乔蕾潜在的敌对行为,反而是在为她的安全考虑。
龙组中叛徒的存在,还有这套高科技战甲的存在,让童兵时时刻刻生活在未知的危险中,虽然童兵身负绝技,不但能够保护自己,还能顺着叛徒留出的马脚,一路反向追查过去。可是他身边的人就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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