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帅正扑哧扑哧地穿着粗气,脚下瞪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
车子跟了他好几年,已旧得连换部件都不管用,不过陈帅一直没舍得花钱买一辆新的。反正也就是轮轴摩擦声吵了点、刹车反应慢了点、准时上班耽误了点而已。除此之外,这车平时还算能骑。
可是现在背后载着乔桠,还要追一辆机动车的时候,这破车就表现出它的“不给力”了。
“我真的好倒霉啊……”苦苦蹬车的陈帅,此刻只有欲哭无泪、无语望天。
两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要从医院里说起。
陈帅与乔桠在医院没头没脑地乱转一圈,眼看时间都过了几个小时,他们仍然没有找到乔蕾的踪影。两人在一楼碰头的时候,却听见了楼上起了骚动。几个护士边喊着“有人砸玻璃啊”,边从二楼便往下跑。
乔桠身为警察,见状立刻逆着人流而上。刚上二楼,她便看见从一间诊室里抢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个女子全身黑色紧身衣,面带血污、脚步踉跄;另一个矮个男子扶着她,一张僵硬的脸吓得护士病人惊叫四散。
“干什……”乔桠的话还没说完,矮个男子将黑衣女一抱,越过乔桠从楼梯扶手处一跃而下,跳进了楼下大厅的排队人流中,四五位正在排号的病人成了肉垫,被压得大声呼痛。矮个男子丝毫不顾四周病人安危,踢开几具碍着他起身的躯体,抱起黑衣女子便往门外冲去。
“警察!站住!”乔桠紧跟着一跃而下,脚上的松糕鞋令她几乎落地不稳,但是扎实的下盘功夫还是让她落地后第一时间再次起跳,飞脚踢向矮个男子——也就是庄豪的后心。
面对身怀武功的罪犯,她不多做无谓的喊话,一出招便是蝎尾鞭中的绝招“后心咬”。
蝎尾鞭这种腿功是一种“外功招式”,“后心咬”是其中一招的名字。这招首重一个“狠”字、其次则注重“阴”。这记弹腿看似是小腿抽踢,实际半途变抽为刺,脚尖借弹力直刺对方后背中心,劲道角度都彻底贯彻了“阴狠”二字。不论庄豪转身还是跃起,都难以逃脱她的腿刺范围。
庄豪双手抱着殷茹男,无法回手格挡。乔桠这腿说来就来,真如同蝎尾般咬在庄豪背部右肩胛,令他险些将手中的殷茹男抛出去。
“这人是个练家子!快走。”被庄豪抱在怀里的殷茹男洒出一把银粉,将没有准备的乔桠撒了一脸。
借着这一把银粉的机会,两人撞出大门,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乔桠正懊恼松糕鞋不方便跑步时,陈帅跑了过来,顺口说了一句他有辆车停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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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后座上颠簸的乔桠,此刻最想踢的就是陈帅。
谁知道这家伙说的“车”是指自行车?还是可以体验“地震”感的二手破烂?
“我说……小乔教官,”乔桠一肚子火还没发,前面陈帅倒先抱怨起来:“你在后面不要乱动,你一动我骑不快。”
看着前头车流中若隐若现的目标,乔桠好容易忍住一脚踢翻陈帅的冲动,咬牙道:“你这后座上都是铁锈,刺得我屁……肉疼!这是人坐的地方吗?”
“平时的确不做人,只是放货用的呀。”陈帅没心没肺地解释了一句,然后又哈哈一笑:“抱歉小乔教官,我不是说你是货……”
“欠打你!”乔桠一肘打了过去,引得车子一阵乱晃,吓得她一把抱住陈帅的腰,连连娇喝:“喂喂喂!你稳住!”
“那你别捣乱啊……”险之又险地躲过一辆摩托,陈帅回头赌气道:“你再乱动,我就停车让你自个徒步追了!”
乔桠虽然不敢再对陈帅动手,不过嘴仗不能输:“你停啊!姑奶奶我腿功在东海还没怕过谁,还追不上一辆破车?”
“那你也得看看鞋对不对啊。”陈帅不敢和她硬顶,软下语气来劝道:“你还是赶紧打电话叫增援吧,万一追上了,你穿这双松糕鞋怎么跟人动手?对了,你带枪没有?你们应该有配枪啊!你刚才干嘛跟他徒手打?开枪啊!”
陈帅的嗓门不小,一路上嚷过去,旁边骑车人无不惊恐地远远跑开。
再让陈帅这家伙满嘴乱跑火车,恐怕人还没抓到,就要引起恐慌了。乔桠气得不再理睬他,她目测着前头车流的拥堵程度,心中盘算跳下自行车徒步追踪。
车子正骑在桥上,乔桠从高处看,倒是清楚得发现了前面一个十字路口处,目标车辆正被堵在路口。可是有上桥就有下桥,到了下坡车头往下一坠,毫无准备的乔桠又是一把抱紧陈帅的腰。
一种独特的鼓胀感,这是陈帅此刻背部皮肤的真实感受。如果说之前车头摇晃那次,他还没有来得及感受,此刻这段下坡,陈帅终于非常彻底地享受了一把。
乔桠完全没有发现陈帅的脖子根有点红,她的指示中带着明显的兴奋:“快!前面路口!那辆没牌照的黑面包!看见没有!”她本想让陈帅加快速度,谁知陈帅听到这话反而刹住了车。乔桠急道:“你停下来干嘛?追上去啊!”
“这种面包车里能装四五个人,你就这么过去不安全。”陈帅低着头,掩饰着尚未恢复自然的表情:“我们还是赶紧打电话叫警察吧。”
“姑奶奶我就是警察!”看到陈帅貌似退缩状,乔桠气不打一处来。
她今年年初刚当上警察,不久又被刘家龙钦点为特战队教官。那会儿小乔桠整天得意洋洋,后来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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