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趣,郑媱欣然同意了。
阿朗被他放在竹筐里背着,他和郑媱两人换了草鞋、戴上斗笠便一起出了幽篁。
小溪果然出汛了,水面漫过原来的溪床,侵蚀了两岸许多的泥土,哗哗的水声遇着溪中嶙峋的巨石冲出朵朵银白而硕大的水花,涛声如钟如磬。天空还有些云翳,日光熏熏然不烈,溪水泛起粼粼的光泽,晃荡在溪岸的树林间。
哗得一声,好大一条鱼,跳跃着翻过了阻碍的巨石,空中卷着白花花的鱼尾,咚——落入溪流中,随波前进了。
“哇——”郑媱嗟呼一声,激动地奔上前去,清澈见底的溪水里还有好多乌黑的背脊,因为前面的巨石和涡流阻挡,那一群鱼儿被困在了那一处水涡里,郑媱伸手去捉,那鱼儿在水中的力气大得很,浑身又滑又黏,尾巴一弹,甩得郑媱一脸水花,从郑媱手中溜脱了。
郑媱呵呵笑着,冲他招手。“快过来,这有好多鱼!快抓!快来抓!”
他便下了水过来抓,她忙得不亦乐乎,串来串去,长发如荇藻般飘荡着,最后抓了好几条大鱼,看得阿朗都感兴趣了,伸出小手要去摸摸那鱼,郑媱便捉着一条鱼笑嘻嘻地凑到阿朗跟前,阿朗也凑上去,黑溜溜的眼珠盯着那鱼,不妨那鱼一摆尾,阿朗嘿得一笑,吓得紧紧攀着他的背上往上爬,又忍不住好奇心转过了脑袋去看,郑媱笑得前俯后仰,最后直不起腰坐在地上。头顶一朵水花浇下来,抬眼一看,竟是他捣鬼,也捧了水去洒他。
于是两人打起了水仗。岸边新捉上去的鱼儿用草绳串在一起,活蹦乱跳的。
闹了一会儿收拾东西回去。郑媱起身时脚崴了一下,竟疼得厉害,走不了路了。
“脚崴了?”他脱了她的鞋一看,“肿起来了,不能再走了,不如这样,你背着阿朗,我背着你。”他便把载着阿朗的竹筐放到她背上,让她背着阿朗,他再把她给背起来。“好轻呀,”他说,“你太瘦了,如果在我这里住个一年半载,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看到竹林了。
他开了个玩笑取笑她,她顺手拍了下他下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迅速低了下巴亲到了她的手指,又是一阵打闹,抬起头来时,两人都僵了。
好巧不巧,公孙灏正站在竹林小道中央,面如死灰地盯着他们,挺拔的身形堪比身后那郁郁葱葱的竹子。钟桓站在他身边,悄悄侧着眼睛瞥他,暗暗替他尴尬。
“放我下来,”郑媱掐他,“你快把我放下来。”
他看了眼公孙灏,倒回首冲她笑了笑,并不放她下来,却温声细语地说:“你的脚崴了,不能走路了。”郑媱挣了下,他还是不放她下来,郑媱又去看公孙灏,公孙灏的目光正紧紧锁着她。
他们就这么亲密了?公孙灏只觉心口一块巨石压着,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侧头对身边的钟桓道:“你去外面等着我。”
钟桓看了对面二人一眼,点头离开了。
公孙灏沉着脸色瞪着他,阔步朝他背后走去,一把将郑媱扯到了自己怀里,动作太剧烈,使郑媱的头撞到了他的胸,那里坚硬得像一堵墙,撞得郑媱头脑发麻,背后的阿朗也被撞哭了。他仅用一只胳膊就把她揽住了,她不得不贴在他怀中,娇小的一团,阿朗更如一枚小小的肉球贴在郑媱背后,哇哇地哭着。
江思藐转过了脸来打量公孙灏,迎着他不善的目光,他从容地冲他微笑:“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话还未说完,公孙灏那早已握紧的拳头一拳挥得他倒在地上。
郑媱尖叫一声,捶他的胸道:“你打他做什么?”
公孙灏不理会她,不听她的劝又朝他走近了两步,如果不是因为一手抱着她不便,他非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打得他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为止。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擦掉鼻血笑:“你别误会,我和她没什么,她脚崴了我才背她回来的。你跟她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之后有什么怒气你直接冲我来好了。”又看向郑媱:“饺子应该熟了,我先回去盛了饺子,然后把鱼煮了,你们一会儿记得回来吃。”鼻血又流下来了,他用袖子擦去,提着鱼走进竹林深处了。
刚刚跌在泥窝里,那背上满是泥泞,望着他消失的背影,郑媱又往公孙灏胸前狠狠擂了一拳:“你打他做什么?你凭什么打人?”第二拳、第三拳……通通捶过去……
公孙灏都一声不吭地受着,低着目光逼视她,那握紧的拳头松开来猛得抬起她的下巴,眼底爱怒交加,“你心疼了?我不来,你就打算跟他一辈子住下去了是吗?丢下你才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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