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臣之心;第二宗罪:栽赃,刺客被俘后一口咬定是右相曲伯尧所为,妄图扰乱视听,离间君臣;第三宗罪:包庇,包庇窦巍贪赃。
幽闭狱中的阮明晖以刑部没有确凿的证据为由,抵死不认自己是刺杀陛下背后主谋。刑部将案情宗卷和物证一并呈至御前请圣意裁决。出人意料,公孙戾盛怒之下,并没有杀掉阮明晖,而是革其一切职位,暂幽狱中。又将贪赃的窦巍革职,发配岭南......
天光黯淡,夜色渐渐弥漫上来。
一道闪电灼亮了挑起帘旌的玉钩,寂灭时接来柳外的轻雷,春雨沥沥难驻,声声将一池芙蕖滴滴敲碎。
春溪点亮室内一豆灯火时,两道黑影循着暖光扑棱棱地闯了进来,春溪一悸,悚然举起烛台去查,烛芯的火焰渐渐堆高,勾勒出坐在妆镜台边专注堕钗的郑媱,来回跳荡的火光衬得她一颊如玉,两只新燕在她头顶的横梁间剪剪双逐着上下穿行,咿咿呀呀地鸣叫,她却是连眼睫也没眨一下。
春溪好一阵忙活终于将那双不速客赶出了窗外,欲闭窗时竟瞥见远方深浓的夜色里现出一个疾步趋行的人影来,所衣的连帽风氅被掀起,露出一个女人纤细的身形,当扑面的冷风吹掉那帽兜时,春溪隐隐约约地看见了那个女人的侧脸,于是闭窗回身,走去郑媱身后:
“阮家娘子来了......”
郑媱充耳不闻,打散了鬟髻,一头乌黑有泽的头发披下来,堪堪遮了她半张脸去,镜中那一半容颜姣好得宛如一块无瑕的璞玉,剔透通明,莹洁如雪,却是一块泛着悠悠寒光的璞玉,烛焰在那两丸墨玉般的瞳子里上下跳荡,她与那镜中人对视一眼,敛下一双乌窈的眸子,拾起一柄象牙梳优容地篦起发来。
18、阮娘
世事如棋局局新
春溪有些生气,一溜烟在她身后坐下来,提高了语调:“阮绣芸来找相爷了!”
郑媱依旧充耳不闻,一双眼里波澜不兴,放下象牙梳后起身挨去床沿掀帐,春溪却急急将她拦住了:“说你这个女人傻你还真傻是不是?”
“跟我有什么关系?”郑媱掰开她的手,窸窸窣窣地褪衣入被。
“你——”春溪恼她不争,一拉凳子跺坐上去愤慨道:“你一介罪臣之女,也只有右相府敢收留你了,如今你在府里又是别人的眼中钉,惟有相爷能够庇护你!那阮绣芸是个有手段的女人,钟桓跟我说,她和相爷的关系可不一般,每次二人都是支退旁人独处,今日都这么晚了她来找相爷,你不觉得蹊跷?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相爷有一天不喜欢你了,谁还会管你的死活?现在你还不想想对策,早早为自己打算!”
郑媱愤然坐起,怒目圆睁:“谁说我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听她语气如此强硬,春溪一时怔愣分神,软下语气道:“好好好,你不依靠男人也能活下去。可是那阮绣芸的心思郑娘子你该看得出来吧,你心里是忘不掉他的吧,他若是跟她好上了,你难道不难过?”
郑媱不接话,却在心中思:一枚对主人有了感情的棋子,若是知道自己的主人以前精心设下了一局棋,现在要动她这枚棋子了,而主人却还要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为难模样,在她跟前显示他的不易,然后叫她对他感激涕零,看透了一切的棋子岂不是很难过?
“你怎么不说话?”春溪郁闷得很,眼白一翻说道。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去阻止他们今晚的幽会?”郑媱紧紧盯着她问,问得春溪哑口无言。
郑媱又一转话题问她:“春溪,你且说说,人有时候,为什么会那样厌恶自己?”
春溪想了想:“大概是缺乏自信。”
“不......”郑媱说,“也许是因为回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做过的某些事、说过的某些话而感到后悔。”
“那你可有对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感到后悔的时候?”
郑媱想了想,点了点脑袋:“有的......”说罢又勾唇,回到正题:“我对阮绣芸没有旁的想法,只是同情而已。”
“你还同情别人?”春溪晃着下巴数落她:“人家有你这般遭遇?你怎么不先同情同情你自己?”
“我?是呢,”郑媱说,“也不知道同情我的人会是谁?”
“我!”春溪又白了她一眼,“瘦成什么样儿了,看你那副任人欺凌、也不吭声的神情,可怜兮兮的,我看着都同情你不忍再对你下手了呢。”
郑媱但抿唇笑而不语。
自然要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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