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晌又因急事离去了;张大人走了,李丛鹤又来了,等了半晌也走了。”
“知道了。”
见曲伯尧一脸悻悻的神情心不在焉,似乎没有听见,卫韵又追问:“奴家看张大人在等待相爷的时候,不停地来回踱步,似乎焦急得很,相爷看要不要立刻去会会张大人?”
“不用,”曲伯尧道,“你替我写封信差人送到刑部去罢,亲手交到张大人手中,信中告诉张大人,邱大人的死因就按他查出来的,上禀陛下。”
卫韵听得半解,遵照吩咐匆匆去案前提笔,待写得差不多时一抬眸却发现他人不见了,用漆封了书信,唤来小厮叮嘱着交完了信,卫韵匆匆走出去寻他,一出屋,瞧见落日余晖里,他正立在院子里盯着一树含苞的番石榴出神,挺立的身形如同院西的修竹。脑后的辫发盘结得整齐,嵌在其中的琥珀环莹莹泛着光泽。
卫韵静静地伫立在廊庑下,盯着那枚琥珀环看了半晌,轻轻挪动脚步向他走去,他仍在出神。 直到她从他身后绕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时,他才发现她,侧首问:“书好了?”
绮丽的晚霞泼在榴花苞尖儿,尖儿头已有嫣红爆裂,卫韵点头,笑着摘下一含苞的骨朵道:“日子过得可真快,酷暑已经不远了。”
闻出她话中深意,曲伯尧淡笑:“会过去的,酷暑之后,是丰仓的金秋。”
卫韵亦笑,刚想开口,却闻他疑惑道:“谁将这盆栽随意移动了?”
“夏日将至,华滋都茂起来了,有些障路,奴家就命下人将这盆番石榴树往路旁移了移。”卫韵答。
曲伯尧蹙眉道:“障路,可以修剪花枝,引导她生长,弄个冠形出来,何必要动她原来的位置?”
“奴家明日就命人把它搬回去。”
他才似满意了没再说话。
卫韵踌躇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问他:“找到郑娘子了吗?”见他襟口有些凌乱,许是风尘仆仆地赶路所至,卫韵遂伸了手要去帮他整理。
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曲伯尧突然转身避开了她的触碰,踱步向屋里去:“在长公主府,也不知长公主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抵死不承认。”
卫韵心知曲伯尧与长公主关系密切,急忙追上他的脚步,跟在他后头道:“在长公主府岂不是很好?长公主不会对郑娘子不利。知道郑娘子现在很安全,相爷应该放心才是。奴家估摸着,长公主此举是想帮相爷呢,既然长公主能帮忙藏匿了一个郑媛,再多藏一个人也无妨。况且,她们姐妹二人还能团聚,郑娘子应该是高兴的。”
曲伯尧刚要落座,闻言瞥了她一眼,疾呼道:“钟桓——”
很快,钟桓闻声急急从外头赶来,擦去额头大汗:“主子有什么吩咐?”
“你带些人去长公主府外守着,随时传信回来。”
钟桓应声告退,卫韵敛下眼睫也告退了......
扑棱棱——宫中飞来的信鸽又准时落来窗前的花架子,曲伯尧拆信一览,面色遽变.......
“贵主,”青衣婢娥翠茵走来长公主跟前禀道:“钟桓欲送回去的信鸽全部被乌衣卫射杀了,这是钟桓欲传给右相的信。”
待长公主拆信观览,翠茵又娓娓禀道:“钟桓等人发现郑娘子出府时,一路跟踪着郑娘子,半个时辰前,乌衣卫设伏将钟桓等人全数抓住弄晕了,之后仅有乌衣卫跟踪郑娘子,而郑娘子现在已经上了薜芜山了。”
“呵——”长公主把弄着指甲上猩红的蔻丹,讥笑道,“这个木头木脑的钟桓还是没什么长进,改天得和他说说,这样蠢的东西跟在身边,总是办事不力......翠茵,”长公主说罢仰面闭目。翠茵会意,忙取来鼻壶上前置在长公主鼻端。长公主嗅了一会儿觉得神清气爽,又睁眼笑道:“本宫刚刚还犯困来着,现在又睡不下了。”拍拍身侧的软榻,“你且坐过来,来与本宫赌一赌。”
翠茵遂小心翼翼地坐过去,缓缓抬眸问长公主:“贵主想与奴婢赌什么?”
长公主笑:“赌江思藐会不会答应郑媱。”
翠茵亦笑:“既是贵主授意去的,必然会答应郑媱。”
长公主摇头。
“不会?”翠茵不解,“贵主既然知道不会,那贵主为何还要让郑媱前去?”
长公主还是摇头,又说:“罢了,不能这样赌,应该赌:江思藐答应郑媱的请求需要多久。”
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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