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个侍卫已奔了出去看殷天官的马车是否还在,但,最靠近小女孩、发现她还有气的那侍卫,却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摆被拉住了!
地上满脸细碎小伤的女孩发出虚弱的声音,他凑进去听,果然有断断续续几个字。
「有两个……人……进来……抱走弟弟,是、是好人……脸上有伤的杀了娘……」
「她说什麽?!」
那侍卫其实听得不清不楚之极,只得照实回报:「她说有两个人,一个抱走小的,一个脸上有伤,杀了王夫人!」
领头侍卫脑中灵光乍现,顿时联想起殷天师第一次走来时,和第二次走来时,地上那片积雪的玄机。他们四人,怕是被那第一个「殷天师」术魇了!虽不能肯定哪一个是真的天师,但,他们驻守王府却失职,竟放两个外人进府的事,若让这将死不死的女孩报了上去,便要落实了──
领头眼中厉光一闪,走到自己那兄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张纶,咱们刚才就是看见殷天师一个人进来了,是不是?」
「可、可是大哥,她说是两个人?」张纶没有听懂,仍在重覆女孩说的话。
「傻子!」领头侍卫皱起眉,把他拉了过来低喊:「咱们就只是看见殷天师想进来,兄弟不放行,然後,他就落术魇了咱们!那殷天师自己进来作恶,把两个孩子都偷了,可不是咱们放他进来的,懂不懂?!」
「啊?两个都?」张纶不笨,懵懵懂懂的,也半懂了领头大哥的意思,他内心颇有不忍:「可是,这一个还在……」
「说你傻,还真是傻!难道要她活着供出咱们兄弟失职吗?」张纶只觉得自己的衣襟被拎了起来:「既然是被殷天师带走了,咱们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天底下,都不会有人知道她去哪了!懂了没?大哥给你半个时辰,快去处置了她再回来!」
领头侍卫见张纶迟疑不动,不禁跳脚:「还愣着做什麽?不想大夥一起死,就快把她带了出去──扔得愈远愈好。」
良心和活命两件事,在张纶心里挣扎了半晌,终究,他还是屈服在活下去的yù_wàng里。他扛米袋般背起发不出什麽声音的女娃,慢慢走向王府後门,那条通往荒山的僻径。
另外两个四处搜查的侍卫也返回了。
「找到殷天师了没?」
「没有,不过马车还在,我们牵进来系在院子里了!」
「咦,张纶去哪了?那个,刚才房里是不是,好像还有个小孩?」
「哪来的孩子?张纶就是去找那两个孩子了!」领头侍卫一脸怒气,大声斥喝:「这房里根本没有什麽孩子!」
适才慌乱之下,两个侍卫确实也只牢牢记得地上的鲜血淋漓,还有王夫人胸口上那个可怖窟窿──地上,真的有个女娃吗?还是自己看错了?
两人彼此交换了个茫然的眼神,既然头儿都这麽说……该是自己记错了吧!
不久,张纶果然空着手回来了,看见另外两个同僚,眼神不安闪烁,双手有些发颤:「报……报,那个,两、两个小孩都找不到了!」
领头侍卫连忙朝他背上狠拍了一下,大声嚷嚷:「反了反了!初明宫反了!还等什麽?把这房间封了、那辆马车牵了,尽快回去上报!缉拿殷氏恶徒!」
***
夜幕低垂,细雪渐止,原本吹得太寒的风,也停了,天上闪烁出布满夜空的星子,灿灿烁烁,甚是恬静。
数个月都可以毫无人迹的荒山上,今夜却匆匆走着一大一小、戴了斗笠的两个人影。
突然,小身影猝然停了下来,走在後头的粗壮人影一时煞不住脚步,差点撞成一团。
「阿笙?不是说事态紧急?还停在这里做什麽?你倒是快走哇!」
「……师兄,灵童的气在这里就不见了──咱们、咱们恐怕来迟了!」
小斗笠里的小小少年抬起清秀脸蛋,脸上神情极是颓丧。
「什麽?灵童竟死了?!」粗壮身影惊得一跳,头上没绑好的笠帽登时掉落,露出光溜溜一颗、点了戒疤的大光头。
「也不是,就是没灵童的气了……」少年皱起眉,一时慌乱难决,话也说不清楚。
「没气不就是人死了?人死了不就是没了气?说什麽胡涂话呀你!」大光头连滚落道旁的斗笠也没去捡,急得猛跳脚。
少年举手高指着浩渺星空:「灵童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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