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是你的牵绊?」
枉折柳(11)
离汜浅浅一笑,不曾伸手去抱伏魇,也没有推开她的身子,在那张青年的端俊脸庞上,竟闪烁出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暮年沧桑。
「梦儿吗?那倒是。曾经有一个叫做梦娘的女人,是书生离汜的牵绊。不过,当梦娘成了万神宗的右护法伏魇;当书生变成了施术失败、比半屍都还不如的废人,被清源真君随手送人之後,离汜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麽牵绊。」
「汜!你,你还怪我当初没有替你说话吗?当初,我以为你也会熬过来,成为左护法,伴我永生……谁知你的魔力转换失败……那时我太失望了,只想闭关冷落你几日,没想到等我再出来,真君却已经把你给送走!真的,你别怪我!」
离汜终於起身,轻轻移开了伏魇抱在自己胸前的手,一脸嫌恶。
「别以为你换了世间最美的躯壳,就可以耍弄全天下的男人!这副没用的样子,既不配做万神宗的右护法,更比不上当初那个傲气十足的凡人梦娘!」
他背着手,对神色凄苦的美人冷道:「怎麽?别哭丧着一张脸,等我死了再哭不迟!待会那女人的哥哥便要过道此处,你勾引了他,尾随他上京,等他得了一官半职,再做成半屍拿来操控吧!这一点把男人耍得团团转的媚术,多年前的梦娘已是佼佼者,身子愈换愈美之後的右护法大人,现下想必手法更是精湛了!光是这张怨妇脸,就让离汜内心大受震动,还以为右护法大人果真曾为离汜心痛呢!」
离汜阴阴的口气让伏魇心头一寒,她收起了满面悲色,深深望进眼前男人的双眼。
那里,没有半点光芒。
伏魇自嘲一笑,伸手取过离汜酒杯,斟了一盏温酒,满盏迅速饮尽。一道透明酒液自伏魇的唇边恣意流淌,染湿她上身的黑纱,胸前丰郁因而若隐若现。
当她拿开酒杯,已是红潮生颊,满目春情荡漾,方才的悲伤模样再不复见。
「离大人真是说笑了,奴家今日才刚要小试身手,便败在大人阵下,叫奴家哪来的自信勾引那人呢?」
伏魇娇声说着话,一边曳裙下地,手里仅仅用食指勾住的酒盏,在她搂上离汜颈子的同时,颤然落地。
「右护法大人可还需要什麽?」离汜任她如蛇一般轻柔缠上,毫不动摇。
「离大人觉得,怎样才诱人,就怎样摆弄奴家呀!待会那男人一来,奴家好用梨花楚楚的模样承恩受露……如此一来,想必那人也会像过去的离汜书生遇上正因被逼婚而伤怀落泪的梦娘一般,就此魂牵梦萦吧?」
离汜心头一刺,眼底血光稍纵即逝。「右护法大人若需协助,离汜自是当仁不让!」
伏魇只觉後腰一紧,离汜的薄唇已近在自己眼前,她正启樱唇,要吻上离汜,他却已把气息转向她的脖颈,轻柔舔拭她方才刻意滴落的酒浆。
她心神一荡,紧紧闭上了双眼,只觉一股强悍的力道将她推上墙角软椅,胸前衣襟便被轻扯出缝隙,裙摆脆然的裂帛声,响入耳际。
裙角却只撕到她膝上两、三寸,离汜温热的身子便离开了。与此同时,他不冷不热的声音扬起。
「够了。右护法如今媚态,大可诱仙思凡!」
「多谢离大人相助,接下来如何勾人,那是奴家的本分行当,不劳大人费心。」
离汜轻笑转身。
「等你勾上了那个文胥善……记得,他那宫里的妹妹还得拿来作人质,不许杀了。离汜这就回到开封府的万神宗分堂,静候右护法佳音!」
伏魇眨眨长睫,望着离汜消失的背影,明眸里染了一股狠绝的魔魅。
***
不久,云乡楼外传来几声马嘶,随即走进一个高瘦书生,姿态甚是踞傲,才进门便恍若无人,迅速朝忙碌的店里大喊:「掌柜的,开个隔间,摆上两大桌酒席!」
然後,他也不等候领位,迳自便走进客栈内那个用长条画屏牢牢隔起来的厢房,只见店小二脸色一变,匆匆奔了过来。
「你不是城东那个替人抄信的酸儒?哪来的钱摆酒席?」店小二挡在他面前,毫不退让:「这厢房有人了!店里只剩下外头那两张空桌,要吃饭,坐那边去!」
高瘦书生脸色顿时赤红,拔高了声音:「有人?怎麽屏风这儿看过去,半个人也没瞧见、半点声音也没听见?我告诉你,你别狗眼看人低,我文胥善时来运转,这趟上京面圣,连官差都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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