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已经买好票了,明天中午的”。
“那明天我去送你”。
“不用了,谢谢”。
“你不跟我客气会死吗!”许若很大声的说,脸色极其难看。
我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呆愣的看着她,许若拍拍额头,“天啊,你真要命,下车吧,我要走了”。
我点点头,下了车,许若也跟着出来,愤愤的说:“你就不知道挽留我一下吗?是我把你的滕言送到车站的,你总该对我说声谢谢吧!”
看着许若跳脚的样子,我忍俊不禁,“你刚刚不是不要我对你客气的吗?”
“现在又要了不可以啊!”
“好吧,谢谢,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今天陪你玩好不好?”
许若的嘴角抽了两下,终是笑了出来,“刘淇,你真是个能让人恨的牙痒的家伙,虽然我也很想让你陪我玩,不过还是算了,今天有两个朋友过来,我得去招待他们”。
“哦,好,去吧”。
许若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赶紧走?”
“拜托啊祖宗!”怎么我左说不是右说也不是?我还没能从和滕言分离的愁绪中解脱出来,许若又开始在这边开火放炮,我头大了,真的大了。
“算了算了,我走了,明天我来送你去车站”,许若上了车子,又落下车窗,伸出头对我说:“晚上你要害怕就给我电话,我过来陪你”。
“嗯,好的,拜拜”。
许若走后,我回到屋里,先把王城的被子叠好给他放回去,再趴到床上,盖上自己的被子,被子上还留着滕言的味道,我深深嗅着,直到睡着。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快过年了,只我自己在,显得屋里格外沉寂。我打开灯,肚子里空空的,明明是饿了,却不想吃东西。最终,我还是拖着身子,拿起一块饼干吃了下去。饼干还是许若买来的,她说我若是饿极了,可以先吃块饼干垫垫肚子。
我拿起手机看看,里面有六条短信,一条是滕言的,告诉我她已经到家了,另外五条都是许若的,问我在做什么,怎么不会回短信,再不回她就把我炸了。我笑着给她回“刚刚睡着了,没看到短信,你该睡了吧,晚安”,本以为许若可能睡了,不会再回,没想到她立刻打了电话过来,问:“你怎么睡那么早?吃晚饭了吗?”
我说:“吃了”。
“吃的什么?”
“饼干”。
“混蛋!”许若骂了一句,接着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发呆,不明白我又动了她哪根神经。
刚刚睡了一觉,格外有精神,想接着睡是不可能了,我换上睡衣,洗刷后缩到被子里拿起书来看。刚看了没几页,就听到门口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这么晚了,大过年的,会是谁过来?我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握着书的手也不由的紧了又紧。
门终于开了,是许若。我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问:“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要招待朋友吗?”
“不想招待了不行啊,快起来吃饭”,许若把手里拎的塑料袋放到桌上,看我还在床上躺着,又说:“你别起来了,就在床上吃吧”。
她把我桌子下的画板拿出来,放到床上,铺上报纸,又从塑料袋里掏出饭盒,“吃吧,还是热的”。
我的鼻子一酸,几乎就要掉下泪来,我揉揉鼻子,问:“许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傻啊,傻到我也不知道干吗会对你这种没良心的人这么好”,许若拍拍我的脸,“吃吧,趁热”。
“嗯,你吃了吗?”
“早吃过了”。
“哦,再陪我吃点吧,我吃你看多别扭”。
“不要,大半夜吃东西容易长肉,不吃”。
“没关系了,你又不胖,吃一点吧,我喂你”,我夹起菜递到许若嘴边,许若愣了一下,才笑着把菜吃下去。
就这样,我一边吃着,一边喂着许若,无意间,一股股暖流在我心中流荡,我知道,这股暖流是许若带来的,她总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而我,又能为她做点什么?珍惜吧,珍惜这个人,珍惜这份友情。
许若,妈妈说有钱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可以让自己过的舒坦,风光,有地位,亲朋好友围着你团团转;坏事是不得不让自己去提防,掂量,甚至算计,临到终了才发现,这辈子过的,除了钱还是钱。我想妈妈说的是对的,因为我在你眼底,总能寻到一丝孤独。或许就是因为这丝孤独,才让你注意到与你的生活有着天差地别的我,进而接近我,靠近我,想看看我的世界与你的世界究竟有何不同,想找到一份如何解除这丝孤独的答案,如果答案不够满意,你自会弃之而去。
许若,在物质上,你可能不缺什么,在精神上,你或许会缺点什么,比如一个不图你钱财不讲究利益只肯默默守着你陪着你的朋友,所以,在你找到答案之前,我能做的,唯有珍惜了。
隔天中午,许若把我送到车站。车站里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乘客,多是民工和学生,还有跟我一样的打工仔,售票厅里人头攒动,每个窗口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每个人的眼底都写着期待,因为快过年了,我们都要回家去。家里有疼爱我们的父母,有我们成长的踪迹,岁月的清风使我们的花季蒸发,雨季飘落,梦季消散,唯有我们的家,小却坚强的矗立在那里,静静等候着我们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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