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院落外传来护卫的声音。
“应该是风声吧。”
“会不会有贼人闯入?”
“贼人?有哪个贼人这么大胆,敢来太师府撒野?除非他不想活了。”
“说的也是,太师府是什么地方?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别瞎琢磨了,少爷不是养了一条大狗么?估计是它发出的动静,别大惊小怪的。”
“……”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笑声在风声中。
容蓟突然冷笑出声,目光如剑般锁定在苏墨钰脸上:“区区苏府家丁,口气竟然这般狂妄,真当这里是皇宫了不成?”
苏墨钰反唇相讥:“我父亲身为两朝元老,难道连这点威望,都不能有么?”
“照你这么说,两朝元老就可以无视朝廷法度,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自命为王?”
“容蓟,放你娘的狗屁!”苏墨钰就是有这么一个怎么改都改不掉的坏毛病,一旦到了愤怒的极限,就会忍不住爆粗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些年,倒是把帝王之术学得炉火纯青,但即便要栽赃陷害,也该有证据才是,只凭几个虚构出来的罪名,就想治苏家的罪,也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苏墨钰,你当真孤拿你没辙?”他脸色铁青,显然也已怒极。
她冷笑:“你当然拿我有辙,太子殿下最喜欢做的,不就是打人板子么?这回又想打多少下?”
“苏墨钰!”他猛地跨前一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别再挑战孤的耐心!”
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红着眼睛瞪他:“容蓟,你我的相识,原本就是场错误!”
如果,她没有爱上他,如果,她和他只是简单的君臣关系,如果,她的心能再狠一点,再冷一点,或许就不用面对如今这种两难的局面。
果然,鱼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闻言,他暴怒的神色也陡然一软,“钰儿,我说过,我不想与你为敌。”
她垂目苦笑:“我也不想。”
他松开紧捏她下巴的手,目光在她白皙肌肤上清晰的指印上掠过,“钰儿,我最怕你和我吵架,母妃曾说过,两个相爱的人是不能吵架的,感情会越吵越淡,因为吵架是一种彼此伤害的行为,就算事后能原谅彼此,但留下的伤害,却永远不会消退。”他将手一点点移到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她往自己怀中带:“钰儿,我很害怕。”
他的话,就似一根根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在她的心坎上,又痛又冷。
她强忍着眸底的酸涩,在昏暗的烛光里与他相视:“如果一切真的再无转圜,你会如何?”
最不愿面对的问题,却被她轻易问了出来,他苦笑连连,“你想听实话吗?”
她点头,他道:“我不会放手。”
她牵起一边嘴角:“你还是放不下皇位,对么?”
他将她用力揽进怀中,不知是害怕面对她,还是害怕失去她:“钰儿,你会觉得我卑鄙么?”
“手握权柄之人,哪一个不卑鄙?”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声音很轻,轻的如同耳语:“容蓟,你不是曾问我,愿不愿与你共同努力一次?”
“你的回答呢?”
“我愿意。”
他将她揽得更紧:“钰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管未来会是什么样,既然心怀希望,至少也该去努力一次,这样的话,就算最后失败了,她也不会再有遗憾。
“钰儿,信我一次。”他的声音近在咫尺,隐隐带着祈求和沉闷的意味。
她迟疑片刻,道:“好。”
窗外,狂风渐止。
漆黑的夜色,再次变得安逸宁静。
遥远的巷道传来打更人嘹亮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仔细一听,还有醉酒之人荒腔走板的唱调,墙角的皮卡丘也解除了戒备的姿态,重新团成一团,酣然入睡。
一切,看似已经恢复了平静,然而,也只是看似。
暗流之下,往往掩藏着看不到的危机。
她不愿骗他,但最终还是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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