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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夫人冷寂的目光,射向对面的大理寺少卿:“我只是承认,是我亲手杀死了和汐儿,我什么时候说自己认罪了?”
大理寺少卿气得不轻:“混账!你既然承认是你杀了和汐儿,岂有不认罪的道理?难道你认为,杀人不算是罪大恶极之事?”
阎夫人冷冷道:“杀人?在场诸位,有几个没有手染鲜血的,即便是大人您,在坐上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前,又害死了多少人呢?如果这样算来,您岂不是比妾身还要罪大恶极?”
不得不说,阎夫人的确有张巧嘴,能言善辩,大理寺少卿脸色涨得通红,一个劲地拍打着手中的惊堂木:“你这罪妇,犯下如此恶行,竟然还不知悔改,本官看你是没救了!”
阎夫人面色冷冷,眼底写满了讥嘲。
“来人,来人!”大理寺少卿怒喝:“给我把这罪妇带下去,重责三十大板!”
苏墨钰拧了拧眉,在衙役上前拿人时,插了一句:“大人,滥用私刑,怕是要遭人诟病,而且,这并非是我们今日的主要目的。”
大理寺少卿铁着一张脸,虽然气愤,但仔细想想,苏墨钰说得不无道理,于是道:“傅初兰,你既已认罪,便签字画押吧,不要妄想有人能来救你。”
似乎是专门与他对着干,在说完别妄想有人救你后,一个声音遥遥传来。
“赤狼军少将阎烈洲在此,谁敢拦路!”
第260章 养之恩大于生之恩
苏墨钰循声望去,远远的,一人一骑,正如一团红色火焰,朝着这边疾掠而来。
马背上的阎烈洲鬓发散乱,满面风霜,一看就是匆匆赶来,他胯/下的赤雪,是能一日千里的名驹,也因为过于急速的奔跑,而出了一身的汗。
正如它的名字——汗血宝马,马匹浑身上下,皆覆盖着浓郁如鲜血的汗珠。
一人一骑,前一刻还远在天边,后一刻,便近在眼前。
红衣如火的男子,如一阵旋风般,刮进堂内,扑到了阎夫人身旁:“娘!孩儿来晚了!”
阎夫人怔怔看着阎烈洲,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一般,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娘!他们都说您杀了人,但孩儿不信。”阎烈洲伸手,想要将阎夫人从地上扶起,“娘,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站在您这一边!”
阎夫人颤着嘴唇,之前讥嘲冷傲的神情,骤然消失不见,一向矜贵高冷的女人,竟众目睽睽之下,痛哭出声:“烈洲,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母子抱头痛哭的场面,并未让今日的主审们,有半点的心软,大理寺少卿命令道:“来人,将这二人分开!”
阎烈洲怒目道:“我娘究竟犯什么错了,你们要这样对她?”
大理寺少卿道:“阎少将回来的正好,这位可不是你的母亲,你真正的母亲,早在二十年前,就被这个罪妇给害死了!”
阎烈洲想也不想,立刻反驳:“你们所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唉,下官也知道,您很难接受这件事,但事实就是事实,您亲生母亲的遗骨,我们也已经找到,您的母亲,和您一样,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说着,他让人将多年前死去的纳西族女人遗骨抬了上来。
遗骨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雨侵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不过尸骨还算是完整,可以清楚看到,女人那一头烈焰如火的头发。
阎烈洲怔了怔。
阎夫人看到那句尸骸,也是一脸绝望。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阎烈洲平静道:“我的母亲只有一个,就是我身旁这位。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永世难忘。”
阎夫人听罢,泪如泉涌。
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么?
不,她对他,只有亏欠,哪有什么养育之恩。
他十二岁第一次穿起军装,奔赴遥远的边塞战场时,她连送都没有去送他。
那时候,他一定怨怪过她,否则,怎会整整七年,都不愿意回来呢?
犹记得那日,她一个人躲在房里哭,手边是为他缝制了整整一个月的棉衣,但她不敢去见他,因为她害怕,怕自己会忍不住心软,将他留下。
她已经受够了****夜夜一直折磨自己的噩梦,或许,只要他离开,不再见到那张与和汐儿越来越相似的容颜,噩梦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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