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絮,功力还不够深。
忍不住说了四个字。
说完之后自己也变得有些愣,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的模样。
这尖酸刻薄的语气,像极朱贝贝,她怎么能变成自己讨厌的人呢?
肖欢正想转过身,跟安安解释,对方已经笑嘻嘻的和曲潇潇往里走,自己的关心一下子变得有些自作多情。
她胸口有些闷,将药掏出来,赌气般丢进垃圾桶,夜晚的风又凉又长,丢远的药瓶子从那边又滚回她的脚下。
肖欢用力一踹,药瓶子彻底滚远,不见了踪迹。
她忽然想起去年的校庆,她和安安吵架,真正意义上来说,她们算不上吵架,只不过是她自己过不去那道坎,对自己的朋友,怎么能说出脏话呢?
后来那道坎迈了过去,她们也就和好了,现在想想,当时的她们多单纯,对这份友谊就有多认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对方生气。
现在呢。
关系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甚至连见面都可以不打招呼。
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肖欢想不明白,她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看到了柳絮。
校庆的这天,天气有云无雨。
礼炮放了多少响,我记得很清楚,一共八十三响,代表江南中学建校八十三周年。
校长光秃秃的地中海好像比去年好了很多,样子看起来年轻了许多,我正感慨校长真的是越活越年轻,一阵风刮过。
吹开校长脑门的头发,露出光亮饱满的地中海,我一愣,然后跟着众人哈哈大笑。
校长不慌不忙的用手梳理头发,这边风大,主持台的稿纸乱飞,校长急得一松手,又露出铮亮的地中海,底下的众人再次哄笑。
周末末冷着一张脸,上前帮校长整理讲稿,细心的用矿泉水压住。
晚上的演出我看得很仔细,生怕错漏每个和柳絮有关的字眼。
所以曲潇潇喊我去后台帮忙,我是不愿意的,抵不住她的执拗,还是跟着去了。
跟肖欢碰面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场面很尴尬,我微微侧身过去,想让她走。
肖欢气得胸膛起伏,咬牙切齿,在心里直骂她没良心。
我低着头,直到曲潇潇拍拍我的肩膀,我才意识过来,肖欢已经走了很远。
晚会结束,我都没看见柳絮,我爸爸也因为有事没能来接我,曲潇潇说要送我回家,被我蛮横的拒绝了。
许是看出我的情绪低落,曲潇潇难得善解人意一次,没再坚持。
我往家里走,第一次意识到,回家的路是那么那么的冷清,影子晃来晃去只有一个人。
恍然间,我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跟柳絮坐在车后座,困意袭来,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后醒来,发现柳絮还在,我抱怨一句,怎么不喊醒我。
她很无奈,你搂得我搂得太紧了。
我有点慌张,松开手的瞬间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将她的胳膊搂得多紧,黏连一起的布料将手心扯得生痛。
我很懊恼的说了句抱歉,柳絮笑笑,道没关系啊。
后面她还说了一句话,当时的我听得不太清楚,我追问了一句,她就没再说下去。
现在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很不可思议的记得很清楚,这句话究竟迟到了多久。
柳絮说,没关系啊,一辈子这样也挺好的。
她说的一辈子,不知道保质期有多久,毕竟断隔了一年,我害怕柳絮已经记不清楚。
我突然停住脚步,肩带的手用上了力气,嚯的一下子转身,对着一直偷偷跟在我身后的曲潇潇,大吼。
“你跟我干嘛!有病啊!我说了不让你送!不让就是不让!你累不累啊!你不累!我累!”
吼完我就跑了,泪眼朦胧中,我知道那里没有人,这句话,我是对着谁说呢,好像是曾经的自己。
我跑后很久,躲在树木后的曲潇潇才走出来,她眸子一片灰色的哀伤,吸吸鼻子,小声的嘟囔,“谁…喜欢跟你了…还不是担心你……”
一句话没说完整,曲潇潇就跑了,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没出息的哭出来。
跑回家的我,像是经历了两场马拉松,电梯的镜子反射我脸上的惨状,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自认为伪装得不错,妈妈应该看不出倪端。
踏进门的那一刻,我愣住。
除了爸爸妈妈,还有柳絮的妈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气氛很凝重,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我细心的观察,柳絮妈妈前面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妈妈叫我先回房,我应了一声,脚步却慢吞吞,竖起耳朵,想听他们谈话的内容。
虽然我们两家是邻居,但两家很少来往,相处也是和和气气的,像这样凝重的气氛,我还是第一次见。
回到房间,我忍不住好奇心,趴在门板上,想努力听清楚客厅的声音,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了,我只好扒开一条缝,小心的听着。
客厅离我的房间有点远,谈话的内容变成蚊蝇般嗡嗡嗡的。
我猫着身子,躲在沙发后面后面的架子柜后,透过用来摆设的花瓶,看见柳絮妈妈那张精致的脸庞。
他们似乎是刻意压低谈话的声音,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的,听得不太真切,我皱眉听了一会,正想转身回房。
“妈!”
柳絮冲了进来,说是冲,一点都不为过。
陈碧云镇定的看着柳絮,低声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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