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浅熙听了笑的更欢乐了。
双鲤,代指书信。古诗云:“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如此一想,顾西决可不是答应了日后要与君浅熙书信往来了么。
“天下之宽广,非凡人可足见。”君浅熙幽幽叹了一声,她的眼睛目光灼灼望进顾西决的眼中,“幼时常有愿,可一览天下。但是身份所拘,长不得以实现。如今,阿决将要远行,何不以书信告知,以慰平生所愿?”
顾西决听她这番解释,倒也十分理解。一国公主的身份,注定是比寻常人多许多的束缚,自然是不可能随心所欲的。
“好。”顾西决承诺,“必如你所愿。”
后来,顾西决才知道,自从见到君浅熙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算计她,计谋百出,算策不穷。
她还说:“这是她平生做过的最费神思的计谋了。”
气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气归气,总不能否认的是,她待自己,却是世间最好的。
“阿决应了,我自相信你不会废言。”君含着她看不懂的光,很熟悉她的人就会知道,这是她算计得逞后的特有表现。
两个人气氛正好的时候,总有人来破坏氛围。
“姑娘安好,在下钱炳,今日与姑娘一见如故,甚是幸事。”钱炳今日倒是文质彬彬起来,这一看倒是有一些世家子弟的样子。
可惜,这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来搭讪的,面上一派儒雅,但眼底那掩不住的贪婪目光,看了就让人心生厌恶。
钱炳今日是陪着自己的姐姐钱清云来的,康王的寿诞即将到来,她的姐姐正忙着给康王选一份合适的寿礼。他就不愿意来,但是姐姐发话了,他也不敢不听。姐姐自从嫁进康王府之后,身上的威严倒是更重了,他看着就怵。
不过,三楼确实有一个意外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实在是太美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出尘绝色的女子,那一颦一笑,简直是要醉到人的心里去。跟她一比,以前的那些女人倒是显得俗不可耐了,简直是砂砾与珍珠的鲜明对比。
他行动之前也有计量,猜测这个女子会是哪家的世家小姐,但是仔细把弘都中的世家都过了一遍,发现真的没有这么一个妙人。那么,就是外地来的了。既是外地来的,那他便不用顾虑太多,放心前去打探了。
君浅熙脸色恢复人前的冰冷,面无表情的扫过钱炳一眼,懒得与这个登徒子说话。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元月节的时候,他可是当众就要抢阿决的兔子,还令护卫动手来着。想着,她目光有些不善了,掩在眸底,旁人看不见,敢欺负她的阿决?她的阿决要欺负只能自己欺负,别人敢就剁了。
“这位公子何以喧哗?吵扰大家。”顾西决以为君浅熙不喜,向前一步挡住她,问道,却是在暗中指责。玉阁三楼环境清幽,纵是来相看玉器的也是细声微语的,钱炳的一声话,却是惊了人,令得众人纷纷抬头看向这边。
但是一见是钱炳,他的“声名”在外,也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这个时候,还是少惹事为妙。新帝登基,世家都不敢出头。
倒是眼前的一男一女人他们眼前一亮,从未见过如此气质卓然,颜色姣好的人。
“你……”钱炳被噎了一句,环顾四周,发现众人都在看他,脸色不好看起来,看着顾西决的目光更为不善起来。
顾西决听他说自己的名字,才记起眼前的这个钱炳不就是元月节之时,想要强买强卖不成还想动手打人的纨绔子弟。
“不管如何,还请公子自重,不要扰了大家便好。”顾西决淡淡道。
钱炳脸色更难看了,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他可以撒野的地方。何况这还有很多的人看着,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也不能把事惹大了。他临走时目露凶光地看了一眼顾西决,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顾西决毫无表情变化,她怎么可能把这种人的威胁看在眼里。
在场的也有认出顾西决和君浅熙身份的,在钱炳走后,朝着她们行了一礼。至于钱炳,他钱家即使富可敌国,嫡女嫁了康王世子,但也始终不是世家,祭天和宫宴上,钱炳是没有一席之地的,自然认不出她们。
这样,就惹了大祸了。
撇去钱炳的事,这次的出游两人还是很愉快的。临别的时候,君浅熙将双鲤佩赠送给顾西决,顾西决欲还礼,却被拒绝了。
她问:“为何?”
君浅熙容色愉悦道:“阿决已经送过。”
送过了?顾西决不解,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其实君浅熙指的是,元月节上,顾西决戴的面具。
没过几天,弘都里就爆出钱炳在西子楼为了争夺一个艺妓与一位世家子打起来的消息,据说钱炳失手将人给打死,当场就没气了。
而对方也不是好惹的,死去的世家子是鼎阳侯的嫡子,他的父亲鼎阳侯更是皇室一位公主之后,算起来也是有些皇室血脉的。儿子在西子楼被人打死了,做老子的怎么会善罢甘休,一个折子就把钱家告到元启帝那里,请元启帝为他做主,还他一个公道。
元启帝当时一看就乐了,正愁着没有钱花,钱自己就送上门。他马上就命令弘都令派人把钱炳抓了,关到大牢里去。接下来,就看钱家怎么做了。
其实,元启帝最近真的很愁。他刚登基,就发现国库里已经没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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