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刘凝波惊呼。
“我当然知道,搬家的行李还是我帮她提到八尺门18号的。”方逸伟说着,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刘凝波。
“不是白若昭帮她搬家的吗?”
“那家伙那天谁知道干嘛去了。”方逸伟颇不以为意。
“听说你和若昭还是同班同学,那改天我们四个人一起聚聚吧!”刘凝波兴高采烈地提议。
方逸伟却不置可否,“我要是有时间啊,还是和你单独相处吧!你知道方秘书我的时间是很紧很宝贵的呢!”
“切,”刘凝波又“啐”了他一口,笑道,“好吧,希望你鹏程万里,抟摇直上,官途似锦,好不好?”
“别这么不屑的样子嘛,我会努力的,凝波,我会为你而努力!”方逸伟说着,拉刘凝波上车,发动了车子。送刘凝波回了八尺门18号,方逸伟径自回单位上班。而刘凝波回到家里,见蓝青正手忙脚乱地从厨房里端了一盆子水走出来。
“阿姨,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刘凝波问。
“刚刚,刚刚,阿残又流了好多鼻血,被子,衣服全都弄脏了。我端水给她洗一洗。”蓝青抖抖索索地说着,就端了盆子急急向客房走去。
刘凝波立即跟了进去,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跳。
阿残的身子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着,就像一只沉浮在大海上的落叶。她手里紧紧攥着她的手杖,衣服和身旁的被单都沾满了新鲜的血迹。血还是不停的从她的鼻腔里流淌出来,她并不伸手阻止。冷若冰霜的面庞上,黑如点漆的眸子呈现一片浩大的空洞。
蓝青已经放下盆子,拧了湿毛巾扑到她跟前去,声音发着抖,“快擦擦,快擦擦!”
这回,阿残很安静,没有像过往那样粗暴地推开她的母亲,而是任由蓝青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她只是绝望地蜷缩着,发抖着。
刘凝波赶紧掏出手机,拨出月的号码,“喂,月,快买一些止血的药回来,阿残一直在流鼻血。”
听到刘凝波的声音,阿残仰起脸来,许多血像断线的珠子从她的鼻子、唇上、下巴一路滚落下去。她竟扯出一抹恣意的笑容,问道:“很可怕吗?是红色的吧?红色的血是什么样子?我只感觉到它是热的……”
蓝青再也忍不住,一下搂住阿残嚎啕起来:“对不起,对不起,阿残,对不起,如果妈妈不把你生成个瞎子就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蓝青的鼻涕眼泪全沾在阿残的皮肤上,阿残没有闹腾,而是出奇地安静,她的表情现出讳莫如深的沉稳,这份沉稳叫刘凝波深深的讶然,并从背脊升腾起一股冷飕飕的凉气。
刘凝波终于走上前去,她轻轻地将阿残的手握在手里,阿残的手冰凉如水,仿佛不是长在一副活的躯体上。刘凝波对着这双惨白的毫无血色的手轻轻哈气。
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八尺门18号,她带回了止血的药,阿残吃下以后,很快睡过去。
庄严肃穆的市府大院灯火通明,各种植物在围墙内捧着秋的臭脚。方逸伟还在开会。刘凝波找到他的办公室,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个长相颇好又精心打扮过的女孩子。刘凝波以为是方逸伟的同事,便问道:“请问方秘书在吗?”
那女孩子一愣道:“他开会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开好会?”
女孩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找他有事呢!”
“你不是他同事吗?”刘凝波狐疑。
“不是,我是他高中同学,找他有点事。”
刘凝波若有所失地出了方逸伟办公室,走下楼梯时听见楼上有脚步声轻快地下来,然后便听见办公室内女孩娇滴滴的声音:“逸伟,你开好会啦?”
刘凝波回过头去,只见方逸伟已经进了办公室,那娇滴滴的女孩已经站起身来,一脸欢喜的神色,然后她听见方逸伟也呼唤她道:“冰儿?”
“我等你好久了,请我吃点心吧。”冰儿说。
方逸伟顿了顿道:“好吧,去哪儿好呢?”
“你跟我走就是。”
“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方逸伟应允道。
刘凝波急急走下楼去。听起来貌似很平常的对话,却让刘凝波硬生生想起白若昭评价方逸伟的那句“那家伙,花心!”刘凝波心里顿时不是滋味起来,说好了今晚如果有时间就会陪她去买阿残的手杖,可是他似乎欢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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