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死了,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没有烧死她,今天她还是死了,平哥,你最最喜欢的姐姐死了……”
钟翠柏的门外站着黑衣女人,她侧着耳朵听房内的喃喃自呓,面上是阴森莫测的表情,宛若这石头山上茫茫一片的夜色,漆黑而阴冷。钟翠柏的房内终于灯灭,她这才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屋子睡下。
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方逸伟去公安局了解翠竹命案的进展情况。法医已经对翠竹做了最为细致的尸检,根据伤口的形状断定翠竹不是自杀,是他杀。但是关于凶手,警察们毫无头绪,只是成立了专案组,开始对白云寺和整座石头山展开拉网式排查和地毯式搜索,看看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等。因为每日来石头山旅游观光的游客数量很多,这项工程简直浩繁得很。
翠竹的尸首被送去殡仪馆火化。白云寺的尼姑们都没出现在火葬场,倒是钟翠柏一个人下了山来在翠竹的尸首前哭得凄凄惨惨。方逸伟虽然工作忙碌,但还是被母亲叫到了殡仪馆,说是得送静安师傅最后一程。方逸伟不解,虽然从小静安师傅就疼他,但到底非亲非故,母亲的执拗实在令人不解。最后钟翠柏说:“你就当做是妈死了,你来送妈最后一程,行吗?”母亲说出这样晦气的话,方逸伟没法只好跟单位告假。赶到殡仪馆的时候,正看见钟翠柏跟翠竹做着最后的告别,她的眼泪哗啦啦的,边哭边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刘凝波和谢凡站在她身边,默默无语。看到方逸伟,钟翠柏召唤他过去,等他走近了,她拉起他的手放到翠竹手里,翠竹的手已经跟石头一样冰而僵硬,没有了丝毫人的温度,方逸伟激灵灵一凛。母亲却执拗地把他的手摁在翠竹手上,丝毫不肯松开,最后殡仪馆的工人来强行推走翠竹的尸首。很快的,一把明火,火葬场高耸的烟囱口喷出一团浓黑的烟雾,再见翠竹,便只是一个四方方的漆着红漆的骨灰盒。
钟翠柏抱着那骨灰盒,整个人都呆滞掉,许久才对方逸伟道:“等你有了钱,好好地帮静安师傅选块墓地。方逸伟不解,他简直疑惑到了极点,可是看着母亲呆呆直直的伤心样,他不好反驳或怀疑什么,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将翠竹的骨灰盒寄存在殡仪馆里,刘凝波顺道去看了蓝青的骨灰。
“阿姨,司徒月走了,你知道吗?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请你托梦给我,我很想念她。”站在骨灰盒架前,刘凝波轻轻鞠了一躬,便去寻逸伟。方逸伟已经扶着钟翠柏上了的士,谢凡站在的士旁冲她招手。
“叔叔有许多疑问,回家之后我们好好谈谈。”谢凡道。
刘凝波点头,一起坐车回了八尺门18号。方逸伟陪钟翠柏回屋休息,刘凝波搬了椅子和谢凡一起坐到了梧桐树下。午后的阳光明艳地透过梧桐的枝叶挥洒下来。
“我怀疑我被人跟踪了。”谢凡蹙着眉头,一脸忧虑。
刘凝波正要张开询问什么,却见钟翠柏气冲冲从屋内走出来,他身后跟着焦急的逸伟,“妈,妈,你这是干嘛?”
钟翠柏已经将一张照片扬到刘凝波跟前去,激动地问:“你干嘛翻我的东西,你拿我的照片干什么?”
“什么照片?”刘凝波一头雾水,狐疑地站起了身。钟翠柏使劲推了她一把,刘凝波摔到地上去,手被划破了,渗出丝丝的血,方逸伟已经扑过来,扶起她,并扭头责备钟翠柏道:“妈,你这到底是在干嘛?”
所有人都把目光盯着盛怒的钟翠柏,只见钟翠柏指着刘凝波的鼻子质问道:“为什么要动我的照片?这照片我放在袋子里好好的,你把她拿到客厅来做什么?”
方逸伟狐疑地拿过母亲手里的照片,一看便蹙起了眉头,然后笑道:“妈,这不是凝波的照片吗?怎么会说是你的呢?你看照片上的人明明是凝波嘛!”
刘凝波这才想起昨夜谢凡拿了谢平的那本日记给她,自己把日记本放到保险柜里的时候,看到谢平和翠竹的合照,便顺手夹了进去,今早拿出日记准备翻阅,听闻翠竹的遗体送去了殡仪馆,自己便匆匆将夹了照片的日记本搁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便和谢凡一起去了殡仪馆。只是钟翠柏怎么会说那是她的照片呢?
谢凡拿过逸伟手里的照片看了看,便对钟翠柏道:“亲家母,这明明是我寄存在凝波这里的照片,你怎么会说这照片是你的呢?”所有人都把狐疑的目光投向钟翠柏,钟翠柏一怔,连忙向屋里走。一到客房,她便去翻自己的行李袋,果见照片还好端端地躺在袋子里。两张照片一对照,所有人都傻眼了。
“你说这照片是你寄存在凝波这里的?”钟翠柏问谢凡。
谢凡点头。继而和钟翠柏异口同声问对方道,“你怎么也会有这照片?”
“等等,等等,妈,谢凡叔叔,你们在说什么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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