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房间内走去。
方逸伟一怔,当刘凝波的身子消失在房间门口,他猛然回神,立时冲进房间去,一下拽过刘凝波,血红着眼睛,抖着声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刘凝波仰着面孔,毫无表情地说道:“离婚。”
方逸伟的额上暴出了一根根青筋,抓着刘凝波的手也重重地痉挛起来,许多泪雾从他眼睛里浮上来,模糊他的视线,他哑着声说道:“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说出这两个字?”
刘凝波的眼眶一紧,一股热浪直袭出来。她使劲吸一口气,制止了那股几乎夺眶而出的热浪,淡淡地道:“这不正是你们所想吗?你妈妈这样想,你难道不也是吗?”
“我妈是我妈,不能代表我。”方逸伟笃定地说。
“那你何必又让她老人家先来和我做什么离婚谈判呢?”
“我妈来找过你,让你和我离婚吗?”方逸伟一震。
刘凝波凄然一笑,“不必大费周章,不必多费口舌,依你们,全都依你们,离婚?我又不是没离过,没那么大不了。没有你,我不会死,我一定不会死。”
“可是,我会死,我怕我会死。”方逸伟上前一步抱住了刘凝波,只听刘凝波幽幽地说道:“那么,你相信我吗?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刘凝波灼灼地盯着方逸伟,方逸伟语塞了,他想起日记本上谢平狂热的表白,抱着刘凝波的手就无精打采地垂下去。刘凝波仰起头,冷冷地笑起来,“既然开始不相信,既然觉得我是这样污秽不堪的人,既然认为你深深的爱着的人是这样品性恶劣的人,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个婚姻?”
“凝波,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自己消化掉,好不好?”方逸伟哀哀地恳求着。
刘凝波没有回答她,只是直挺挺地越过他向房门外走去。方逸伟一下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拽,她就落进了他怀里。他的吻泄愤似的狠狠地落下来。他把她推到床上去,他哭着吻她,刘凝波像木头一样,绝望地躺着,任他把自己的衣服撕破。他的许多泪水沾在她的皮肤上,热辣辣的,还有几颗滑进了她的嘴里,咸涩咸涩的。刘凝波的心一下就疼了,她抱住他伤心凄凉地哭起来,没有哭声,只是泪水滂沱着,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的吻也温柔了下来,她开始回应他,缠缠绵绵,缱缱绻绻……方逸伟睡过去的时候,还紧紧抓住刘凝波的手,喃喃说了句:“凝波,别离开我……给我时间……”
刘凝波落寞地起身。她走到窗前去,夜色已经沉沉地笼罩住大地。天上星稀月明,天幕蓝湛,好一派初夏的夜色。回身望一眼熟睡的方逸伟,刘凝波替他盖好薄薄的被衾,洗了澡换了衣裳便出门去。她要去哪里,她不知道,前途似乎是一片茫然然的未可知,没有着落,没有边际,丝毫都不牢靠。她走在街上,任车水马龙从身边蜿蜒而过,许多车灯汇成流动的珍珠,成串地闪亮着。不知不觉就走到马路中央去,迎着那车灯,茫然着眼睛。
忽听后面一辆车急按着喇叭,刘凝波这才回神,赶紧疾步走到马路边上,她还不至于到想不开的境地。那辆车继续向前开去,经过刘凝波身边时,刘凝波不经意向车窗里望了望。车窗正开启着,刘凝波望见车里一个中年男士坐在驾驶座上,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分外眼熟。
刘凝波蹙起了眉头,那女人不是天明哥的妻子柔桑吗?
刘凝波正想细看,车子已经开远了,黑色的车身融进璀璨的灯海。百无聊向地继续朝前走,拐了几个弯,走到桐江边。坐在桐江边,看着桐江两岸霓虹香艳,她充满了宿命的悲伤。接到蓝凤凰的电话,刘凝波颇感意外。
“姐,来酒吧陪我喝酒吧!”电话里蓝凤凰直率地邀约。
想也没想,刘凝波就答应了。在横七竖八的酒吧区,刘凝波终于找到了那家叫“玛索”的酒吧。走进“玛索”,才知道是家动吧。西方韵味十足的豪华的吊灯和古朴的摆设,但是流淌着放荡不羁的音乐。随着音乐扭动身躯的是两个舞娘,站在“玛索”两边的圆台上,面无表情地甩着头发。企图在尘世的浮躁与喧嚣里保留住一丝清高。身材窈窕,容貌出挑的舞娘身边围了许多同样扭动身子的红男绿女,刘凝波在人堆里找到了蓝凤凰,她正跟一个高大的男孩子跳着热辣的贴面舞。看到刘凝波,她热情地拉着她加入跳舞的人群。刘凝波感到拘束,她随音乐蹩脚地起舞,惹得蓝凤凰哈哈大笑。
“放开点,放松些,扭起来,什么都别想,”喊话的是和蓝凤凰跳贴面舞的男孩子,圆圆的包子脸,但五官生得不错,又因为身材高大,显得气质颇好。他嘴里叼着一根烟,随性地用右手手指夹了,递到刘凝波跟前,“来一口不?”
刘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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