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电话。
“大哥,来接我。”电话里,柔桑酒意酣浓。
“你喝酒了?”天朗吃惊地问她,她的酒气似乎隔着电话线就传了过来。
“嗯,很醉很醉,快来接我。”
“天明呢?”
“不要提他,”电话里,柔桑霸道又小孩子气,“他还能在哪儿?还不是在酒场上醉着吗?”
“那,那你在哪儿?”天朗担心地问。
“海底捞。”
挂了电话,天朗急匆匆驱车前往。车子开到通往海底捞的陡坡底下时,柔桑正趔趔趄趄地从坡上走下来,头顶是一片蓝色的满天星,就像一片闪着蓝粼的海。旁边绿树上结满彩灯,闪闪烁烁,像是诡异的夜的眼睛。柔桑头顶那片蓝色的海跌跌撞撞地从坡上走下来,她赤着脚,高跟鞋晃悠悠提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天朗觉得好笑。平日里见到的柔桑永远是完美的端着的清高模样,哪里像今夜这样放肆和不羁?不过,倒是这样酒醉赤脚的柔桑显得可爱。天朗下车召唤她:“柔桑,快上车。”
柔桑看见了天朗便小跑起来,一路跑一路欢呼:“大哥,我好醉啊!”她赤着脚,跑得急了,地上的石子硌了脚底,生疼生疼的。她只能杵在原地,抱着一只脚吸气。
“怎么了?”天朗迎向她。
“脚疼。”
“干嘛不穿鞋,光着脚啊?”天朗已经到了柔桑身边,俯身检查她的脚责怪道。
柔桑笑起来,道:“你忘了,我是艺术家啊!艺术家不都神叨叨的吗?大嫂不天天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有神经病吗?”
天朗一愣,柔桑被酒精浸透了的绯红的面颊洋溢着天真无邪,他不禁心荡神驰,随即低低地充满歉意地道:“柔桑,别和你大嫂计较,她文化水平不如你,为人处世难免不周全,一直以来,都是她不对,我全都知道,请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是不会生她气的。”柔桑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醉酒的样子。
天朗笑了,他转身弯下腰去。
柔桑不解,问他:“这是做什么?”
“背你啊!”天朗说着,背起柔桑沿着坡往下走去。他们一起头顶那片泛着蓝粼的海,乘着夜风,面露微笑。
“天朗,你怎么发愣了?”医院草坪的长椅上,柔桑问愣愣失神的天朗。
天朗这才回神,解释道:“回忆起一些快乐的事。”
柔桑心里安慰,若昭死了,天朗还能展开笑颜,舒心一笑,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她伸手拍拍天朗的肩道:“以后,我会让你一直快乐下去。集团的资白问题,你不必担心,我手头上还有五百万,可以给你周转用先,只要酒店能撑过目前的难关,熬到年底,说不定就有希望了。”
“希望?什么希望?你不是没听到向思明的话,上头执行‘八项规定’可是吃了石子铁了心肠,要想等到政策放松,集团再恢复对公的业务,怕是不太可能。”天朗满腹担忧。
“我指的希望,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白氏,要转变以往的思路。对公的路堵死了,就掉个头。考察一下‘八项规定’后,全城哪些酒店生意没有荒废,反而更加兴隆。我们就去学习它的经营模式,我们白氏到底是大集团,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相信我们白氏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垮台。老爷子一辈子打下的江山不能到我们的手头上就败了。”柔桑目光灼灼,信心满满。
天朗听得满心惊喜,他忘情地握住柔桑的手,道:“柔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临危不乱、才智双全的女子。”
柔桑左右探看了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道:“天朗,来日方长,这里是医院,我们还是避嫌要紧。”
“嗯,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只是,柔桑,你哪来五百万那么多钱?”
柔桑笑,她直视着天朗单纯厚道的面庞,所谓无商不奸,天朗实在不符合奸商的身份,但是做生意贵在讲诚信,像天朗这样实诚真挚的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她道:“你知道天明是不管家里财政的,白氏虽然你在经营,但是我们二房的股份每年不也能分到很多红利吗?都攒着呢,没花掉。给你救急先吧!”
商量妥定,二人分了别,天朗离开医院回集团,柔桑则回病房去。
看见柔桑面绽桃花走了进来,白天明颇为吃惊,悻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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