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集聚数月的阴云散去后,太阳的光泽重新照耀在大地上。
由于南方雪降不如北方强烈,煌倪和云泉已经脱掉毛袄,不过在二人身后,那个普弥小子正东看西瞅,似乎被这俗世的繁华给蒙蔽了双眼,自渡过黄河南下以来,他们到达了一处名为沽月镇的小地方。
行走中,煌倪回头看了普弥一眼,心有不满:“为什么你同意让他跟来,冥渊阁之变,那个老家伙好像很清楚,我怀疑他似乎知道那个叛徒的下落,可是到最后却给来了句可回即回,不回则亡的话,还有关于毅潇臣的结果,我的卜卦明明显示他已经去了北方,可他为什么来一句命途在西南,生死不出川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让我想的头疼,真是老混蛋…”
听着煌倪的暴躁,云泉也是不解,可师傅方天化曾说过,普天之下,普大师精通卜卦命理,他若自称第二,便没人敢说第一,也正是他这有般泄露天机的才能,怕什么天罚才归隐于世,如此想来,普大师若说什么,那绝不会错,况且卜卦命理之道还有一则禁忌,那便是万事只可点,却不可透。于是在种种因素交合之下,云泉只能信服,转而再次南下,不过他也有感觉,似乎那个毅潇臣确实在南方,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说他从川蜀出来的消息,但是为何煌倪卜卦结果显示的是北方?难道北方也有毅族的人?
“云大哥,你在怀疑我爷爷的话么?”
不知何时,普弥已经来到二人身前,那双明眸几乎看透二人的心思,由于思绪入神,云泉被吓了一跳,看着普弥,他皱了皱眉,似有恐吓之意。
“普弥,不是我惊吓你,这一路曲折颇多,生死难料,不如你回去吧,告诉你爷爷,我们的尘缘俗事,我们自己了结,你没必要趟这浑水!”
只是普弥通灵剔透,狡黠如妖,云泉的话对他而言,不过春风中的细雨,带不得一丁点凉意。
“云大哥,在你到来问理寻路之前,爷爷总共卜了十三次,前十二次是为他人所算,而这第十三次是为我所算,我命中注定要遭受生死变,而且..”说到这,普弥顿了顿,神情有些暗淡,话中似乎带上了忧伤。“而且我和毅姓有无法分割命途,所以,我跟来是为了我自己!”
听到这话,煌倪和云泉相视一看,心中升起数丝愁云,难道这个小子和毅族?
见到二人这番模样,普弥嘿嘿一笑,道:“煌倪姐,云大哥,你们不用猜了,你们猜不到的,这就是所谓的族命,不到生死之时,是不会显现,而且临行前爷爷告诉我,只要我们按照命理的指引,前往川蜀,不出三个月,我们必可以碰到哪位毅姓后人,而且不单单是他一个!”
如果说刚才那话是惊讶,那么普弥这话便是重磅炸弹,让人惊中带有震撼。
“除了毅潇臣,还有其它毅姓后人?”云泉不由自主的出声,只是普弥已经笑呵呵的向前走去,那副轻松愉悦的模样好似天真的孩童一般,全然不被世间的污秽所侵扰。
“你怎么看这件事?”煌倪紧咬唇齿,好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可是眼下四面迷茫,冲来卜卦彰显出的一丝命理之外,他也无从所知,而且在天鸣阁时,他了解过一些遗留资料,那就是毅族自很久以前的大溃败之后便分散消失于世间,只有二十多年前的黄河黄家湾夜屠之变才传出那么一点消息,说是其它隐秘的大族找到残存的一支毅族人,共计有百余人,一夜间,这百余人被杀殆尽,当时天降异象,黄河滔天,无数船只渔民及河岸村落深陷鱼腹,但是第二日清晨时分,一切重归平静,好似昨夜的惨烈从未发生过,而且那座集聚毅族后人的村落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不见,如果普弥说的是真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毅族根本没有消亡,但是越这么想,云泉的心就越不安,现在,他和煌倪就像身处漩涡的边缘,这漩涡好似深渊,无穷无尽,没有人知道前面是什么,如果放弃一切退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一旦进入,除了顺应天命以外,就不会有第二种结果,将这些和普大师的话联系到一起,果真应了那句可回即退,不退则亡的道理!
“云泉,云泉,你怎么了?你发什么呆?”煌倪走了数步,发现云泉像木头一般立在原地,便呼喊数声,回过神来,云泉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看着使劲冲自己呼喊的煌倪,这个美丽纯净,略带有傲气的女子是那么美,自己真想劝她放弃所谓的仇恨,可是在心里,他明白,这个女人就像漩涡中的浮萍,只要她不深陷进去,她便永远不会回头!
尸岭,阴气遮天,冷意无穷,赢启经过数天跋涉,终于来到目的地——尸穴冢。
赢伤从后面上前,道:“少爷,族中的奴仆已经很久没传消息来了!”
赢启活动着酸痛的身子,应着:“没有就对了,赢恪的天赋不低于我,如果不是我先出世,他就是嫡系继承人,以他的才智和能力,在我破坏族规、顶撞老爷子、和驱逐者联系的时候,他不会不动,如果没猜错,我的那些族仆已经被铲除了!”
听着这些,赢哀心生怒气:“少爷,他和您虽不是亲兄弟,但是同归一族主粱,他生母过世,是您的母亲和姐姐照料他,难道他一点情义都不讲,要痛下狠手,早知如此,当初我应该替您父亲杀了他!”
“够了!”赢启制止住赢哀的暴躁:“情义,赢哀,我们这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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