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只得自己藏在心里慢慢回味了。却是对那女子越发好奇了。
启雅又饮了一杯,“我就是来请你的,公子我啊,要大婚了,说来楼主可是大媒呢。”说着将一张洒金帖送到符清宵手上。
那宣红纸页上的名字里带着“曼”字,却是曼娘?
“当真如此么?你倒是痴心。”符清宵将帖子合上放在一旁,语意微嘲。
启雅不以为意,他无状地半躺,酒水仰头灌下,淋漓半身,“是啊,你手下走出的人,有多讨人喜欢你不知道吗?若是不讨人喜欢了,大楼主才该忧心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也不在意符清宵脸色,他明白符清宵不会与他计较。狂笑一阵后,被酒水呛到咳嗽了他方止住,眼珠一转,又凑头到符清宵跟前。
符清宵正慢慢斟饮,他也心事正重。瞟了一眼探到身前的人,他不做声,对方却是忍不住的——咳出几分泪意的眼睛里带了沧桑,开口谆谆,一副深情模样,“我喜欢她,我不该娶她吗?我把她放在心上,我不该娶她吗?我在意她,不想让她嫁给别人,我不该娶她吗?我要把她留在身边,无名无份多委屈她,我不该娶她吗?…有了这一个呀,就再也瞧不上其他颜色了…纵是浪子,也会收心呐…”
说着说着他便带了几分语重心长的循循之意,而他也满意地瞧到了符清宵沉思神色。他说的不过一通胡扯,他哪里有真心爱人,只不过这一通扯白正正戳中了符清宵心思,让这么个精明人都失了神。他是真的不曾想到这么个多情又冷情的fēng_liú人,竟也有栽倒在情字上的一天。啧,到底还是他守得住心呐。
他今日终究忍不住埋下的这个热闹种子,意料之外地平稳着地,也不晓得几时能发芽长大,让他看个痛快。
哎呀呀,他可是忍着好奇,等着到时瞧瞧折服了符大楼主的妙佳人呢。
绵绵见到了曼娘。自然,她是不认得的,是曼娘特意寻的她。
曼娘远远站着,倒未曾说什么,只是那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让迟钝如绵绵都觉得不适。绵绵终于抬头回视,只见她冷冷地扯出一个说不出是什么意味的笑,拢了拢批帛却让肩头衣衫落得更多——露出一半孔雀的模样——她竟也有一身花绣。
绵绵有些好奇,可曼娘已经转身步态曼妙地离开了。
“她是谁?”这声音好听却笨拙,带着几分滞色,侍人反应了一会方惊喜抬头——却是绵绵说话了!她会说话了!
她们一人赶忙回禀符清宵,一人留下回答绵绵的问题,只是留下的对于如何回答却有些难为,便小心拖延着,“女君且待,楼主这便来。”
绵绵兀自说自己的,“她……也有……”说着摸着自己的背,意指曼娘身上花绣。她甚至爬起来自己走到镜子前退了衣衫,只是她背上干干净净一派脂白,哪有先前靡丽的图画——先前的花绣竟是全部褪去了。
“没有……”她有些茫然。那侍人低了头,她们又何尝不觉惊讶。
门扇忽的被风卷开,却是符清宵匆匆而来,侍人无声退下,只听他语带欢欣与小心,“绵绵,你会说话了?”
绵绵只是看他,并不说话。她的衣服方才半退如今还挂在臂弯。符清宵小心上前,绵绵小小地退了一步,他眼神有些受伤,却还是坚定上前为她把衣衫穿好。接着双手扶在绵绵肩膀上,盯着她的眼睛,“绵绵,和我说说话?”
绵绵的眼睛里有几分怯色,几分茫然,她依旧丝毫没有开口的意图。
二人对视半晌,终究是没如了符清宵的意。他有些挫败地闭了闭眼,撒手转身离开。
他的心中酝酿着一股从未有过的酸苦之意,对于两个听到绵绵开口的侍人竟是充满嫉妒。压了压情绪,“她还说了什么?”
第十六章【第一卷完】 五冬六夏 ( 衍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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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一卷完】
符清宵再次来见绵绵的那日,下起了鹅毛大雪,那天是小年。只不过绵绵当时并不晓得,她只是从晨起便觉得心头酸痛,莫名地便想掉下泪来。
它依旧孜孜不倦地温暖她,却正因着这温暖,让她越发难过。
她伏在窗前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茫景象,多眼熟啊,可是她除了想流泪却什么都想不起。
符清宵来的时候她已然伏在那里睡得熟了。
他坐在一旁,手中把玩着一个青瓷瓶——瓶中是下属们寻来的圣物——相传是凤凰泪所化的泉眼中取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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