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会查清楚。”
我已泣不成声:“梨落才是你爱过千年的人,你忘掉的不是霓裳,是我!”
冰焰全身一震,定定的直视着我。
慢慢的,他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中浮现些许玩味。
他松开手。
他忽然笑了。
“落儿,”他轻声唤我:“把隐月取下来,我就相信那是真的。”
隐月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历经浮世千变,想说而不能说的忧伤。
我有些累了。很早就有的感觉,只是不愿承认。
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得到的,不一定是幸福。
就算从头再来,也总会有这么一天。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原来还有另一种诠释——
站成两岸的遥望,千年如此,万年如斯。
泪痕未干,我笑了起来,疼到极致反而释然。冰焰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没等他说话,我踮起脚,双手环过他的颈项,将自己的唇靠了上去。
他的脊背一僵,却没有抗拒,任由我贴近他的唇。
古老的塔楼里,响起绵长而遥远的钟声。一声,一生。
整整二十四下。是开始,也是结束。
他的手扶上我的腰,一点点圈紧。
我稍稍离开了些,指尖滑过他的脸。
紫眸微张的一刹那,我暗聚掌心的灵力骤然迸发出耀眼的银光。
“落儿……”惊慌失措的低唤在我耳边转瞬即逝。
下一刻,战鼓震天。
苍原。沙场。
我移形至苍原上空,俯瞰人山人海。
战旗飘飘,风吹浓雾,黑沙满天。杀戮的前夕,连空气都变得腥秽。
灵界这边,训练有素的战马骑兵井然成列,白袍的幻术师布下防御结界,黑袍的法术师持杖严阵以待。
我的目光停在军队前端那个最显眼的人身上。银甲长戟,紫金色战袍,修长身段,黑色短发在风中飘舞,依依如青云。螭梵提转马缰,高举令旗,大声道:“今日若不能攻下神族的三重主城,结果必定功亏一篑。所以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都明白吗?”
众人齐声应答。
远远传来羽城与清妍的号令,双方士气高涨,喊杀声惊涛骇浪,响彻云表。
螭梵的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指端划出白光,一纸契约出现在他手中。
“以王之名……”
“你想顶着我的名号胡作非为?”
话音刚落,我已跳上螭梵的马背,劈手抢过纸卷。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毫不犹豫的念咒,掌心升腾起火焰,将契约付之一炬。
百年灵力瞬间从体内抽离,沁骨的凉意让我头昏目眩,仰面滑下马去。
螭梵手疾眼快的拎起我,火大的吼道:“梨落,你到底在干什么?”
“一人做事一人当。小梵,结束了……帮我都结束吧……说好的,我任主帅,你当小卒。”
螭梵一言不发,将我拥进怀中,紧紧的抱住。
漫天的风沙中,我虚弱的微笑。
还好,我终究比你早了一步。五倍于此的痛苦,我怎么舍得让你为她承受?
晨曦的大地上,渐渐浮出霞光。
时隔多年,这场战争都不曾被人们遗忘,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惨烈被载进了两界史册,长达数百页的行文结尾,会出现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云鬓秀眉,丹唇皓齿,裙袂翩飞生姿,犹如流风回雪,翦水双瞳静静的看着早已无关于己的众生百态。
有一天,卿婉指着那名女子,奶声奶气的问:“小梵,她是谁?”
螭梵探头看了看,答道:“美人!”
卿婉扬手一巴掌拍上螭梵的脸:“比我还美吗?”
没骨气的螭梵立马改口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蜕变只在一夜之间,当第一滴鲜血溅上我的手时,我已经忘了很多事情。
小梵老在我耳边念叨,梨落你嫌盔甲笨重改用灵力维持护壁我没意见,但你可不可以不要老像只鸟一样在人头顶上飞来飞去,你这不是给人立靶子么?
我老笑他逻辑混乱,既然有护壁,当一只刀枪不入的靶子多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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