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紫言又不是那无知孩童,您不是也说紫言进退有度么,怎么到现在反倒是忧心忡忡了?”福王妃看了沈紫言一眼,终于败下阵来,“好吧。”说着就携了沈紫言的手坐在自己身边,交待她明日要穿什么衣裳,要如何行礼,要如何说话,一字一句就交待的十分清楚。
皇宫对于沈紫言来说也着实是个陌生的地方,也就细心的侧耳倾听,将福王妃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唯恐到时候真的在皇宫内丢了体面。福王妃见她听得认真,眼里就有了满意的笑意,“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也就差不离了,日后等你进宫的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不必人教了。”沈紫言笑着应了。
大夫人面含微笑的走了进来,“娘,该用饭了。”福王妃微微颔首,由沈紫言扶着坐在了西面,看了一周,问大夫人:“怎么不见你表姐?”沈紫言适才一直沉浸在杜怀瑾带给他的震惊里,对周遭一切事情都没有仔细看过,此刻听福王妃说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刘氏似乎没来。
“方才平儿叫嚷着肚子饿了,我表姐就陪着他吃了些,现在倒也不必用饭了。”大夫人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待会我再去看看就是了。”福王妃对刘氏的事情也不大在意,但来者是客,叫客人来一起用饭是礼数,还是吩咐林妈妈:“你去瞧瞧,看看是怎样的光景。”
如此一来,大夫人自然不能推辞,立在一旁捧着巾帕服侍福王妃用膳,福王妃不动筷,沈紫言自然也不能动筷,也就陪在一旁等着。她不过未时起床后匆匆吃了几口,到现在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早就感到深深的饿意。可惜现在也只能望着满桌精致的菜肴暗暗叹息罢了。
杜水云似乎也没来
也不知道福王妃察觉了没有。沈紫言自然不好多问,万一杜水云有什么事情,有意不来,自己这样一问,反倒是叫福王妃起了疑心,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
不止是杜水云,就连二夫人也没来
沈紫言强忍着才没有抚额,今天都是怎么了?再有杜怀瑜,也没出现..
沈紫言倒情愿是自己想多了,努力想要平息纷乱的心情,可惜未果。虽然还未进宫,可已经感到此行的艰险。若皇帝没病,或者病了而不是重病,那这个结果就是皆大欢喜了。若是皇帝卧病在床而又只有皇后在身侧服侍的话,情势可就大大的不妙。
旁人或许还没什么,沈紫言心里一清二楚,当时皇后想要将自家侄女候静静许配给杜怀瑾,被福王妃以杜怀瑾已和自己有婚约在身为由推辞了,皇后难免不会为了此事恨上自己,就是明面上不露出来,只怕心里也有了疙瘩。
这次进宫,也不知道会不会遇见皇后..
若是遇见了,皇后又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呢?
如果到了不得已的地步,出现了杜怀瑾所预测的最坏的结局,那自己,是不是又会像前世一样,死于非命?只是这样想着,沈紫言就生生打了个寒战。
没有人是不惧怕死亡的。死亡意味着与这个人世间从此诀别,沈紫言对这个世间还有那么多的眷念,还有那么多无法舍弃的东西。
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又怎会当真超脱到可以藐视生死,模糊生与死的距离?
林妈妈进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说是有事脱不开身,暂时就不来陪王妃您用饭了,明日一大早的就要离开,也有些东西要收拾。”刘氏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又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福王妃心知肚明,但大夫人在前,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折了她的面子,笑着打哈哈,“那我们就先用饭吧。”沈紫言慢慢吃着饭菜,心里却想着明日的事情,沉重得令她透不过气来。
可是她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杜怀瑾若是有别的法子,也不会将这样的大事托付给自己。说到底,自己和他是新婚,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四天的时间,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面得到杜怀瑾完完全全的信任,沈紫言自己还没有那种自信。
可能,杜怀瑾当真是无路可走了。
也是,现在形势诡谲,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只怕福王府早已成了众矢之的,若是此刻杜怀瑾或者福王任何一个人进宫,都会引起猜忌。只有自己,是新进门的媳妇,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毕竟太后是杜怀瑾的亲祖母,自己去拜见一番,又是一个人去,又有谁能说些什么
况且,在世俗人的眼里,区区一介妇人,又能成什么大事
一顿饭就在沈紫言食不知味中度过。
大夫人脸色微僵,“娘,我去瞧瞧表姐。”福王妃点了点头,看了沈紫言一眼。
沈紫言会意,只当福王妃有话要同自己说,也就留了下来。福王妃就吩咐林妈妈:“你去我库里将那套凤穿牡丹的头面寻出来。”沈紫言微微一怔,这套凤穿牡丹她是听过的,据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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