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个音节仍把它发得好听极了。
我转头,看见菲尼斯盘腿坐在床尾的地方,天蓝的眼在黑暗中像星子闪烁。
☆、17.
「…因为寂寞。」
我在沉默中回忆着这句话,想着菲尼斯说这话的口吻,一直到这一天都过完了,我才意识到她原来在说她自己。
寂寞。
几百年来就这一个交集,菲尼斯的寂寞,会比黑夜的天要深远辽阔。
「安,妳悲伤,为什么悲伤?」
我坐起身,爬过一床棉被,跪坐在她身前。
「恶梦吗?妳的情绪起伏很大。」
我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去诉说。
最后我只伸手抱她。
她只有感觉到我的悲伤吗?
我的手掌滑过她凹凸明确的背脊,微微施了点力,把她圈进了我的怀里。
拜托,感觉不到其他的也没关系,但不要是寂寞。
我触碰到她的翅膀,柔软地像丝绸,跟她细滑的皮肤一样,让人不禁去赞叹不属于凡人的美好。
菲尼斯并不说话,但任由我搂抱她,就在我纳闷起或许紧接着会是冷嘲热讽的时刻,感觉到她光裸纤瘦的臂膀轻轻环上我的腰际。
会不会,对菲尼斯而言我也不过是「你们人类」而已?我悲伤的想着,随即把这样的想法一扫而空,怕菲尼斯会解读到这一份情绪。
「妳好奇怪。」她低声说。
我无奈地低头,却发现她轻轻在笑着。
那笑容的含义我读不懂,却让我好激动。她不是轻蔑笑、不是嘲弄笑的模样,居然是这样慑人的美丽。我不知道菲尼斯可以勾着唇角笑得这么温柔、同时这么妩媚。
我也不知道我出了什么毛病,那一刻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她。
菲尼斯知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我胡思乱想着,庆幸地发现她并没有一把将我推开,也没有别过头躲避这个亲吻,相反地,她手臂轻轻收紧,把我们的距离拉得更近。
我感觉得到她的翅膀在我的掌心下头不安分地微微鼓动着,像另一个生命体同样感受着这一刻的刺激。她的唇很软、很冰凉,她轻喘着开开阖阖的唇轻柔地在我之上揉压着,让我难以自抑的激动,在那一个剎那,已经不在乎她怎么想、怎么看了。
我把她越抱越紧,那个还未中断的吻变本加厉了起来,我含住她的下唇轻咬着、舔噬着,感觉着失控。而她的舌尖轻滑过我的上唇,使我一阵难耐地颤抖。
她的皮肤很冰,我探进她上衣里头、滑过那平坦的腹部的时候,感觉到她轻轻地缩瑟,像被我的体温给灼烫似的。她的唇最后落在我的肩上,温驯地安歇在那里,像静止、也像个默许。
我曲起她的腿,轻吻她脚踝。
我轻轻探索天使禁忌的地带,发现菲尼斯的身体里头是热烫的,不同于皮肤的冰冷。
「安…安…安…」
她呢喃似地轻喊我的名,夹杂着急促的轻喘,在黑暗宁静的房里,像穿透的光束。
菲尼斯扭动的腰肢配合着yù_wàng的节奏起起伏伏,她金黄的发散在枕上,狂乱而失序的性感,她那修长而白皙的指紧紧扭着我的床单,就如同她蹙紧的眉间,用折磨的神情在勾勒欢愉。
她只是喊我的名,使我夹杂在她呻吟的洪流里头,失去了自己。
「安…」
她低声尖叫似地轻喊,扯着我的衣领把我拉扯到她的上方。
菲尼斯主动地索吻让我震惊不已,但讶异随即被淹没在这一刻的激动里头。她的吻像羽毛,轻柔地落在我的唇角、我的颈子、我的肩膀上。
像雨滴不间断地落下,无止无境。
最后她松开我,使这一夜归为平静。
我低头看。
看她仰躺在我身下,好像天使刚刚坠落在我的床单上。
早起的时刻,我环顾一床散落的羽毛,隐约记得昨夜是怎么回事。
我慌忙转过头,看见菲尼斯倚坐在我的窗框上,她的翅膀映着早晨微微透着光,她一派清闲地把玩着一把弓。
「弓?」我刚睡醒的嘶哑声音发问。
她早就听见我起床的声音,不带诧异地转过头看我。
「妳说什么?」她平静地问。
我下了床,站在她身边,搞不清楚我跟这躯体究竟应该的距离为何。她对我说话的态度、语气,就如同以往平直、冷淡。
最后我只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弓,反而碰到她的手指时我自己微微缩了一下。
她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菲尼斯凭空往空中一抓,在我还来不及意识以前,就看到她手上多了一支箭。
我伸手也接过了那支箭。
「都看得到了。」
菲尼斯结论,视线从我拿着弓箭的手,挪移到我的脸上。
视线交集的那一刻,我感觉无以名状的失落——菲尼斯看我的神情是这么稀松平常、这么淡然。
我低着头抚摸木头质地的弓,小心地辨识着上头的纹路。上头有大大小小的弯曲细线,精致地刻画有疏有密、有凹有凸,统一的方向性与曲折的角度都让人联想到血管,而在看起来像大动脉与静脉的汇集处——应该是心脏的地方——却是空着的,那是搭上箭的位置。
菲尼斯的箭杆也是木质地的,然而箭头却是金属,看起来像黄金的金属上头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样,要凑到眼前才能够勉强看得清楚。
起先我以为是无法辨识语言的咒语,但随即看到「love」、「aur」、…几个稍微能辨识的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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