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司徒钥掰过来,搭在她的颈上,司徒钥料不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凌以亦,下意识地缩了缩肩,凌以亦手上一顿,深深得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夜风太冷,小心着凉。”
她替她围上围巾,无意中手背触到她的面颊,冰凉如雪,也不知她在这江边伫立了多久。
司徒侧首,不自然地朝她一笑,那抹笑意中明明就有那么多的牵强,看在凌以亦眼里,心不由地揪在一起。
她任由萦绕着她气息的围巾缠绕在她的颈上,只有这样,她才会感到一些暖意,像这深冬的夜里,远处为你留的一盏灯,遥远模糊的不成样子,但你看得到,知道有一户人家在等着你,司徒钥想着,眼眶不由得有些泛红,她没来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面无表情,情绪稳定,那个家早就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些龌蹉的真相被人揭穿之后,她还是感到阵阵的寒意,在利益面前,所谓的亲情就只成了暗夜里敲更的人,只是为了那无法更改的血缘罢了。
“回去吧,这风吹着得头痛了。”凌以亦轻声说着,虽然心中有万般疑惑,可她还是没有问。
“嗯”司徒钥点了点头,侧过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凌以亦的手,两人身躯一震,却又装作没事人一般,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她却只是将头仰在后座椅上,车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颈上还带着她的体温,淡淡的熟悉的气息,沾染着烟草的甘冽,她两手习惯性得揣在上衣的口袋里,车内的暖气让身体逐渐暖起来。
“要喝点吗?”司徒从后座上拿出一瓶红酒。
“酒后驾驶要拘留的,别勾引执法人员知法犯法啊。”凌以亦将她手中的酒放回去。
司徒钥兀自给自己倒了一点,将座位和凌以亦互换了一下,“一会你开车送我回去。”说完拧开收音机,频率101.7里正播放着郝芷萱主持的夜间节目,听到她的声音,司徒泯然一笑,眉见冷淡的韵致渐渐放松下来,凌以亦望着她专注的侧颜,心中一暖,忍不住问到:“笑什么呢?”
“芷萱的节目,她可真是个混丫头,这事也能在节目里说。”司徒钥微笑着,却听电台里郝芷萱干净却润泽的声音“这位先生,等我们这个节目结束之后你可以再打热线进来,下一个节目兴许就能解决你的问题。”“什么节目?”另一个慵懒的中年男声。“前列腺诊治,性功能障碍不用愁。”说完电台里响起嘟嘟的声音,“接下来的这首歌,送给我的一位朋友,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听到这首歌,会知道她的朋友很挂念她,梁静茹的《问》”梁静茹温暖的声音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响起,这首歌有陈淑桦和林忆莲两个版本,梁静茹翻唱却有着她自己的那份味道,司徒钥挪了挪颈上的围巾,那种奇异的熨帖伴随着郝芷萱的情谊显得愈发得暖和起来。
“我从八岁之后就由我姥姥带我,姥爷很早过世,我妈那一代就她一个女儿,高三那年,姥姥过世了,后来考大学,找工作,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司徒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缓缓得说道,她声音很轻,说得很慢,凌以亦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天晚上,司徒给她说了很多的话,那样静静得,像溪水流淌般不缓不急,甚至连说到高三毕业那年她回司徒家要学费所受的白脸也说得云淡风轻,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吧,还是在司徒心里,始终念着他们是家人,这后来,她每年的学费生活费都自己挣,甚至包括这工作之后的房车全是她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地挣回来的,所以她和司徒家有什么关系?她又算是什么富豪之家的女儿。
“你八岁那年发生什么事了吗?”凌以亦小心翼翼地问到,那是司徒的伤疤,她看着疼,更希望司徒能亲自撕开,为自己手术,阳光下总是能康复得快一些。
司徒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从一出生,奶奶就不喜欢我,后来妈妈生了小杰,奶奶全副心思都在小杰身上,小杰成了司徒家最疼爱的宝贝,奶奶疼他,我爸爱他,视若珍宝,那天”司徒顿了顿,车窗上透着光,深冬的风吹着街灯有一下没一下得晃动着,像人生起伏不定的身影,隔很远能看到橘红色的光,宁馨温暖,“那天我要去找其他人玩,小杰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保姆跟在我身后说要我和一起去,我怕被奶奶骂,没让他跟着,他就开始打骂我,后来我实在被他打得有些疼,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就开始哭,任我怎么喊他都没用,直到一辆跑车飞速得从我眼前晃过,我现在还能记得小杰的血洒在我脸上的情景。”
凌以亦侧了侧身,紧紧得将司徒钥抱在怀里,那晚的夜空沉厚如黑丝绒般,没有月亮,偶尔天边有几颗碎银般的星星,她望向自己怀中那个人,久久地望着,怕一不留神,怀中人就会从指缝中溜走,她曾经错过一次,不想再错过一次,很多年以后,凌以亦还能想起那晚司徒钥紧紧缩在她怀里的样子,那般柔弱,害怕,只紧紧拽住她衣角的情景。
19
19、第十九章...
那晚的天空暧昧得快要拧出水来,那个拥抱之后,两人都静静地,不说一句话,过了许久,凌以亦将司徒送回家,而后才折身回去。
从那之后的几天凌以亦像变了个人似的,走路走着走着能哼出歌来,早晨洗漱的时候望着自己莫名其妙地傻笑,任为远不仔细差点漏掉口供者的笔录,她也笑着只让她下次仔细些,全然没了平时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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