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片沉默中,丁二苗忽地松开了手指,伸手虚空一抓。
嗖嗖嗖风声响动,五支小旗子和茅山逐鬼大符,一起又从窗外飞了回来,落在了丁二苗的掌心。
呼……
丁二苗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顿时轻松了许多。
“二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附近,也有別人在作法?”季潇潇打量着丁二苗的脸色,问道。
“没事了,先吃饭,边吃边说。”丁二苗扶着季潇潇的肩,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招呼大家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季潇潇又旧话重提,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丁二苗端起酒杯,停在空中,说道:“也是我大意了,我的五行旗,很久没有用香火供养,所以,它们经不住誘惑,被別人家的香火所吸引。”
顾青蓝皱眉,问道:“这么说,附近也有高人在作法?”
丁二苗点点头,似乎是有外人在场,他不想多说。
俞长松算是东道主,見场上气氛有些偏冷,便不住地劝酒。丁二苗随即一笑,举杯相应。
季潇潇向来不知忧愁,顾青蓝也善于隐瞒心事,所以,在丁二苗和俞长松的带动下,气氛又热烈起来。
唯有赵海芳,微蹙峨眉,恍惚出神,似乎有心事。
“赵小姐,好像你有心事啊。”丁二苗看了看赵海芳,试探着道:“你的眉梢,隐隐有一点黑气,凝而不散。近来,一定有不順心的事吧?”
“也没事,工作上……有些不順心。”赵海芳勉强一笑,道:“也许真的被你说中,不出一周,我就会丢了工作。”
“这么严重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丁二苗随口说道:“不妨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这个……,也算是医院的一点负面消息,还是不说了吧。”赵海芳看着一桌子菜,出神地说道。
丁二苗耸耸肩,自顾自地吃菜喝酒。
俞长松忽然眼珠一转,问道:“赵小姐,你说的是产科那几个新生儿的事吧?”
赵海芳身体一抖,似乎很吃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们产科,瞒得比较紧啊,是谁泄露了消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嘛。”俞长松略带得意地一笑,道:“都在一个医院,风言风语,肯定还是听到了一些。”
季潇潇听着不耐烦,道:“你们能不能说个痛快?这样打哑谜很好玩吗?”
俞长松看了看赵海芳,欲言又止。
“好吧,既然医院里都知道了,我说出来,也没什么。”赵海芳似乎下了决心,说道:
“就是有几个新生儿,突然生了病,体温一直下降,情况很不乐观。因为是好几个同时生病,所以,有可能定性为医疗事件。如果那些孩子,得不得有效治疗,负责的产科医生,助产士,护士长,二级护士,还有我这个实习护士,都有可能受牵连,而被炒鱿鱼。”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季潇潇无所谓地一笑,道:“不就是炒鱿鱼吗,换一家医院再干就是了,反正福洲城,又不是一家医院。”
赵海芳苦笑,道:“你以为找工作那么简单?对我来说,这份工作来之不易,我很珍惜,不想再去奔波,再去找新的工作。”
俞长松点头,表示同意,道:“骨科医院,福利和待遇都是一流的,不是那么好进。”
“得得得,我不说了。一说,还说出你们的单位荣誉感来了。”季潇潇飞了一个白眼,继续吃菜。
俞长松和赵海芳对视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不过,赵海芳是苦笑。
唯一丁二苗不说话。
俞长松和丁二苗碰了一杯,又问赵海芳道:“那些孩子的病,究竟是什么样的病症?专家会诊,都看不出病因?”
“除了体温下降之外,那些孩子,也表現的昏昏沉沉,反应迟钝。”赵海芳说道:“专家会诊,每天都在进行,可是看不出病因。”
顾青蓝忽然插了一句,道:“几个孩子同时生病,不会是传染病吧?”
赵海芳摇头:“不是,化验了很多次,没有找到传染源。基本上排除传染病的可能。”
众人都沉默,陪着赵海芳烦恼。
“对了,二苗哥也是个医生,有没有什么看法?”俞长松突然看着丁二苗说道。
赵海芳更加惊诧:“他还是医生?”
“自古巫医不分家,有什么奇怪的?”丁二苗挑了挑眉毛,问道:“患儿一共有多少?性別为男为女?”
“五、五个……,都是男孩。”赵海芳迟疑着说道。
“哪天开始生病的?”丁二苗又问。
“出生下来的第二天,就要出院的时候,发現婴儿体温有变化。”
丁二苗沉吟了一下,又问道:“今天是第几天了?”
“从孩子生病算起,这是第五天。”
丁二苗站起身,离席踱了几步,道:“我要看到孩子,才敢有个初步的判断。”
赵海芳和俞长松对视一眼,同时摇头,一脸的诅丧。
重症监护室,別说丁二苗了,就是患儿的父母家人,也是不让进去的。
“要是看不到孩子,我也没办法啊。又不是孙悟空,弄个悬丝诊脉。”丁二苗摊开手。
“那……我把孩子的照片給你看,行不行?”赵海芳突然脑洞大开,问道。
丁二苗摇头,道:“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照片上,可以吗?”
赵海芳再次无语,包厢里又陷入了沉静。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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