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好在对皇宫的结构和守夜禁卫军的分布都十分熟悉了。再凭借着一身的好功夫和莽肃赠送的五花八门的“奇药”,兀笙顺利地找到了冷宫。
和想象中的一样,冷宫这地方偏僻冷清又凄凉,还会偶尔从内院深处传来凄厉阴森的哭叫声,让人发麻。
田盈所在的院子还亮着灯火,兀笙趴在房檐处环顾四周,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宫女闭目靠坐在药炉旁的大柱子上,似乎是睡着了。
点了宫女的昏穴,兀笙放轻手脚步入最大的那间房。
房门开着,首先看见的便是贵妃榻前半趴着的一个老嬷嬷,仅从侧面微乱的发髻就能看出是累坏了而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同样点了老嬷嬷的昏穴,再让她背靠在榻边舒服一些,兀笙才提着一颗心继续往里间走去。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儿,而床上躺着的女子毫无生气,发丝凌乱的披散着,身上盖着的棉絮也是陈旧泛黄。
兀笙的心抽疼了一下,慢慢走近。
如果不明就里的普通人看到此景象,一定会吓得大叫,以为床上躺着的是具死尸。忍住心中的难受,弯腰探了下田盈的鼻息,若有似无,那张本该是鲜光亮丽的面容也形如枯槁。
罪不及妻女家丁,田家的覆灭并未让兀笙有复仇的喜悦。在看到田盈此刻的模样后,反而令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谴责。
坐在床沿,兀笙摸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倒出一粒褐红色的药丸,扶着田盈半起身,将药丸推送进了她的口中。这药是莽肃先前送给他的保命良药。
而后,兀笙又用真气为田盈暖腹,只希望这样能让她的身体不那么冰凉。
田盈今日在鬼门关徘徊,由于这里是冷宫的原因,只能请来一般的御医看病,当然这也是南赫铭的吩咐。
南赫铭不让田盈寻死,也不会让她好过,折磨田家的人会给他带来乐趣。所以在田盈毫无求生yù_wàng的情况下,便苦了仅有的一名宫女和一名老嬷嬷。
她们的命,从田盈踏进冷宫那刻起,就与之捆绑在了一起。田盈生,她们生;田盈死,她们死。
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还有一片此起彼伏的嘶喊声,田盈在幽暗的黄泉路上游荡,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爽快的解脱。
“田盈,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婧公主,你若死了,她一个小孩子该怎样在这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宫中生存下去?上天让你活着便有它的道理,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像我这般没有亲人的牵绊,不也照样能过得潇洒自在么……”
“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坚强地活着,这样才是对南赫铭最好的报复,才能告慰你至亲的在天之灵!你是那么聪明又骄傲的女子,不该如此糟践自己的生命……”
“只要你能活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和婧儿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难道都不值得你留恋吗……”
兀笙在这半个时辰内对田盈说的话,比之前同她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还要多。
上朝之日,南赫铭特地表示了对风玦的关怀之意,不但没表露出任何的不满情绪,还再一次对他在边疆以及在田昌一案上做的贡献进行了大肆的褒扬。
南赫铭将田昌业下的一半良田赏赐兀笙,一是想以此划清他在朝堂的立场,好让百官见势而为;二来也是想让他在京城扎根,有所牵制。
“田氏一d得以铲除,全凭皇上的英明睿智,微臣等不敢邀功受赏,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兀笙回绝南赫铭的好意。
“朕的金口玉言,岂有收回的理?风将军不必妄自菲薄,朕说你受的起你便受的起。好了,就这么定了,风将军领赏吧!”南赫铭略微不耐烦地挥手退朝,不再给兀笙任何辩驳的机会。
下朝后,南赫铭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兀笙。
这一次没有其他人在,兀笙毕恭毕敬地低头看着鞋尖,回想起当初在巴图千崇阁的别院,他与贺南这个江湖“x-di”的道别,此时已然恍如隔世。
贺南不是贺南,而是一国之君,亦是他的“兄长”。原来初见时那种莫名的想要靠近的感觉,是源于他们之间的血缘之亲。
可是为什么,如今的两人,却连最初的信任和欣赏都已不复存在。
南赫铭换了便服,看起来依旧像初识时那样豁达爽朗,x-di般拍了拍兀笙的肩膀,问候他的身体。
兀笙木讷地立在原地,抬起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善意的微笑。简单地回谢了南赫铭的关心,然后保持缄默,等待着他的下文。
“雪菡和孩子都还好吧?”南赫铭从不曾称陆雪菡为风夫人,因为梵无的一番话,他再次燃起了要将陆雪菡抢回来的决心,而且势在必得。
“一切安好。”兀笙敏感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愿多提。
“朕没记错的话,还有两个多月孩子就该出生了。”南赫铭从桌上拿起一把折扇,打开后观摩着上面的花鸟图案,“仔细算算风将军与菩桑的三月休战之约,你大概不能得见孩子的出世之日了,实在遗憾。”
“不过风将军大可放心,你是炙兖的大功臣,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你的妻儿托你的福,定能平安无恙。朕,亦会亲自关照她们母子。”未等兀笙发言,南赫铭自顾自地接话道。
“臣,多谢圣上体恤。”兀笙咬紧牙关,他怕自己忍不住质问他关于田盈母子的事情,更怕由于自己的一时冲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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