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方向查案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就算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也不妨试一试,再怎么都好过坐以待毙。
“你在这儿跟落夕一起留意百福楼和柳府,我去别院看看穆阁主。”青染说完这话就轻飘飘的走出了大厅,留下兀笙独自对着空气打坐。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侧院探探那个王胡子。
但怎么个探法呢?昨晚听莽肃前辈说,今天应该是侧院对外开放就诊的日子,有了!
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和普通的黑色旧布鞋,枯黄的头发散乱披着随意绑在身后,额头扎了一根泛黄的头巾,脸上抹了点粗糙的炭灰,让皮肤看起来黯淡无光。
两只手则提前在水里泡了很久,然后再同样地涂上点炭灰。
换装成功的兀笙是跟着几个百姓同道去的侧院,院里约莫已有近二十号病员,大家规规矩矩地排着队等候看病。
有在莽肃这边等候的,也有在另一边排队等候的,坐诊的没有王胡子。
“咳咳,怎么今日不见王药师啊,咳咳,我这病一直都是在他那看的。”兀笙故意压低声音假装咳嗽,向身前的人问起王药师。
“你还不知道啊?唉,听说王药师昨天出去采药不小心把胳膊摔骨折了,所以今天不能给大伙儿就诊了,也不知道王药师的伤要紧不要紧。”一位妇人转过头来帮他解答了疑问。
“是这样啊。平日里都是他帮我们看病,现在他受伤了,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兀笙装出一副悲戚的样子。
这时候就摔断了胳膊,一定有问题,必须得想办法去看看。
院墙边上有一个小药童正在熬药,兀笙退出队伍缓慢的走过去:“小x-di,这药是给谁熬的呀?”
这边是晒药草的地方,小药童听到有人叫他,把全神贯注在药罐上的精力转移到了兀笙身上。一看就知道是个病秧子,没什么好印象。
“这是给王药师熬的药,你今日要看病就找莽肃先生他们去吧。”小药童不疑有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头又埋了下去。
“小x-di有所不知,我今儿个不是来看病,而是专程来探望王药师的,顺便问问他上次说好要给我换的新药方配齐了没有。”兀笙编谎言编的还挺顺溜,幸好没出什么差错。
小药童放下扇火的扇子,把罐里的药汁倒入大碗中,压根儿不打算继续理会兀笙。
这么小一孩子,这素质,如何成才!
兀笙郁闷了。
“小六子,赶紧过来搭把手,这两个药方拿去配药了!”不远处的呼唤声适时地传来,莽肃你确定你不是上天派来助兀笙一臂之力的?
“噢,就来啦!”小六子看看药碗又看看兀笙,眼珠子往上翻。
“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这碗药给王药师送去吧。小心烫,别洒了。”说完就麻溜地跑过去帮忙了。
“好,好,我去送。”兀笙点头道。
王胡子房间的门是敞开着的,兀笙双手端起药碗,尽量低调地走进了王胡子的房间。环顾四周,王胡子这会儿正躺在床上。
“先生,你的药熬好了。”兀笙端着碗行至床边,一点没有担心被撞破的意思。
“放到桌上,你可以出去了。”
“先生的手有不便,还是让我来服侍你喝药吧。”我可是专程来拜访你的,哪能你说出去就出去,多没面子。
“你是谁,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出去!”王胡子这才听清楚了来人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小六子,也不是院里的其他人。他变得敏感,另一只胳膊撑着身子迅速坐了起来。
“先生不要误会,咳咳,我就是个来看病的平民百姓。”装,继续装得更像样一点。
“小六子呢?”
“方才听闻王药师采药受了伤,小六子又太忙了,所以就让我给你把药送进来。”说话的时候兀笙也仔仔细细地在打量,王胡子的右胳膊的确夹着木板,暴露在外的肌肤上还有好几处伤口,可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擦伤。
由于刚才激动起身,王胡子左胳膊的袖子被拉到了手肘处,而以下的肌肤却是完好无损。
试问如果是不小心滚下山坡撞到石头摔断了一条胳膊,还带有多处伤痕,那么另一条胳膊可以毫发无损么?王胡子在撒谎。
“真是这样?”王胡子将信将疑,态度也缓和了不少,“那麻烦你了,把药给我,你先出去吧。”
“好叻,您接着。”
就着他伸出来的左手,兀笙装作不留神把汤药洒在了他的胳膊上。
汤药的温度虽然没有烧开时那么滚烫,但泼在肌肤上也足以让一个正常人有正常的反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为了不露出破绽,王胡子居然生生的给忍住了:“你怎么回事!”
王胡子说什么也在江湖上摸爬打滚了四十多年,眼前的人是真探望还是假探望岂能分辨不出来。这可是最后的紧要关头了,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再痛也必须隐忍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我这就出去。”兀笙连连道歉,见好就收。
王胡子有问题得到了证实。
可他私藏砂稽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也是菩桑人,那个年轻人是他杀的?
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同伙,王胡子只是利用了那个宏文的菩桑身份来掩人耳目,好为自己洗脱嫌疑?江湖恩怨,亦或是邻国挑衅?
既然已经得手,他现在假装受伤应该就是为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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