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临近中午,沈静仪才头昏脑胀地醒来,她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可是却没想到越睡竟是越累。
甚至,她似乎都没有睡好。
梦里乱七八糟的,她完全不知身在何地。
小姐?绿拂端着盆进来,放下后,过来道:小姐,可要起了?
沈静仪按了按眉心,起吧!
绿拂扶着她起身,洗漱更衣。
后巷,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到一户人家前停下,车夫下了车进门,不久,有个女子被到了马车上。
珍珠是忐忑的,她原本在照顾自家哥哥,所谓的嫂嫂在得知他们家欠下了那么一哥又被打断腿后,便裹了包袱跑了。
她含着泪,正在给生不如死的哥哥喂药,却突然听见有人找她,只说了句他可以帮她们还债。
是以,她抱着怀疑的态度上了马车,可进了马车一看,她瞬间拉下了脸来,面色淡淡道:奴婢见过六爷,不知道六爷找奴婢过来有何要事?
虽然天色不好,马车里有些阴暗,可她还是看出了来人。
她对沈卓和沈静仪对沈卓是同一个概念,这样的人得防着。
沈卓靠在车厢上,闻言扯了扯嘴角,有些阴暗的马车里,并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
珍珠,据我所知,你家如今欠了一大笔债吧?而且,若是三日后还不上,你爹娘,还有你哥哥,都会活不下去吧?
奴婢不知六爷是什么意思。她冷冷地道,想起这件事,她就又气又怒。
可是又没办法。
我可以帮你,沈卓在阴暗出,看着她,以你们家的能力,就是一辈子也别想还上这些钱吧?
珍珠眸子动了动,咬牙道:六爷到底想说什么,若是无事,奴婢还得回去照顾哥哥。
这里又不是在府中,且她也不是他的奴婢,她也少了几分顾忌。
沈卓并没有生气,只是手指轻敲着身边的茶几,笑了笑:其实,我想说什么,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何必再装糊涂呢,是么?
奴婢的确不知,告退!说着,她就要起身,沈卓却在此时说道:我帮你还债,帮你医治好你哥哥,甚至是把卖身契还给你们。
最后一句话令得珍珠身形顿了下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
我要你替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说的,都会做到。
珍珠眼中露出挣扎,虽然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可还是问道:六爷要奴婢做什么?
很简单,你家主子
不,不可能。她否决道:我不可能背叛小姐,六爷也别想伤害她。她突然说道,捏紧了手掌。
沈卓扯了扯嘴角,看着她,他最讨厌的就是她这样的人。
珍珠,记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他挑起车帘看了眼她们家的大门,如果事情成了,我说的都会兑现,如果没成,那么,你哥哥的命,还有你爹娘的命,就没必要存在了。
珍珠大惊,颤抖着看着他,你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这就要看你了,原本是没打算做什么的,可若是我不高兴了,那就要做点什么了。
其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珍珠颤了颤,扭过头去,面色复杂。
背叛沈静仪?
不,她做不到,沈静仪对她那么好,不仅这次回来给她了足足一百来两的东西,平日里有什么,也会给她们留一份。
她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怎能叛主?
你可要想清楚了,哦,对了,你的哥哥伤已经没钱看了吧?二姐赏给你的饰,也都变卖光了吧?
珍珠心口狠狠一抽,她震惊地瞪着他,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也许,你在指望二姐帮你?沈卓笑了笑,不过可惜了,今儿我找你的事情,已经传到她耳中了,再联系这几日生的事情,以二姐那般多疑的性子。你觉得你在她跟前,往后还能像从前一样吗?她就不会心存芥蒂?
小姐不会的,小姐很信任奴婢,只要奴婢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
是,可是,你以为现在,你还能洗得清吗?
六爷什么意思?珍珠防备地看着他。
沈卓没有回答,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勾了勾嘴角,是什么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他嘲弄地看着珍珠。
不由地,珍珠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悠然居,谢嬷嬷匆匆回来,连跟她打招呼的小丫鬟也没理,便直接进了正房。
见到她这般,沈静仪蹙眉,嬷嬷怎么了,何事如此惊慌?
小姐谢嬷嬷上前在她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道:奴婢没想到,珍珠竟然跟六爷有所交集,此事定然有蹊跷,还请小姐万事小心。
沈静仪沉默着,在屋里侍候着的绿拂不禁惊讶,珍珠姐姐难道真的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她实在不敢相信,一向最是沉稳,最是忠诚的珍珠,会背着沈静仪,与沈卓勾搭在一起。且,不是傻子都知道,这分明是不正常的。
沈静仪闭了闭眼睛,良久,才说道:到底如何,等她回来吧!
是的,潜意识里,她觉得珍珠不会背叛她,可是,如果碰上了沈卓,那就没那么简单了。
没过两日,珍珠便回来了,她脸色有些苍白憔悴,不过因为沈静仪不怎么喜欢脂粉味儿,因此她只淡淡地敷了层掩盖她的脸色。
可眼底那些青黑到底是瞒不过人。
谢嬷嬷看她的眼光中多了分意味,面上却不显,珍珠,你回家这几日可还好?事情可解决了?
珍珠突然被问,吓得了跳,沈静仪眯了眯眸子,这是她以往从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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