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脸色阴沉,他看向沈静仪,目光微敛,咱们还是尽快回府吧!这般下去,我有些担心。
沈静仪抬起眸子,微微一笑,也好!
顾氏不就是想让她回去么,好,那她就回去便是。
只希望,她莫要后悔!
听她同意,沈楠愣了下,你,真要回去?
沈静仪笑了笑,侯府是我的家,我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沈楠了然,我以为,你甚是喜欢这儿,不舍得走呢!
总归不是自己家,哪里能长待下去。
也是,还是自个儿家好。说着,他站起身,那我先回去准备,若是敲定了时日再告知你一声。
好,二哥慢走!她起身道,看着他脚步比平日里快上几分地离去。
只怕她不说,他也能猜出几分吧!只不过同她一样,不确定罢了。
日子很快就定下了,十一月初回去,再晚,怕是路就不好走了。
一得知这个消息,温娴便一溜地钻到她跟前,真的要回去了啊?我还以为今年会在这儿过呢!
怎么,你想在这儿过?沈静仪没有抬头,继续抄写着手里的东西。
温娴摇摇头,在她对面坐下,我早就想回去了,长这么大,我还未曾一人离家如此之久。
沈静仪笑了笑,是么,你这般念家,往后若是出了门头,那可怎了得?
温娴面上一红,你个不知羞的,竟然来消遣我了。说着,她嘴角弯了起来,若是不出意外,她过了今年,开春便要嫁人了。
虽然未见过几次卢家儿郎,可她隐约记得,是个翩翩公子来着。
比起那容七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么想着,她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地端起丫鬟刚倒好的茶呷了口。
有些烫,不过好在还能忍住。
沈静仪抄着经书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急什么,我这儿的茶多着呢!够你喝的。
温娴尴尬一笑,随即看向她抄写的经文,你抄这个作甚?
就快走了,只怕是无法等到与外祖母同行了,抄份经书,就当拜别礼吧!
温娴点点头,你可真有心,我是打算做份汤羹给外祖母的。
你也有心了。沈静仪笑道。
温娴心不在焉地又说了几句,见她抄地认真,正好自己也有些心事,便没再继续留着,别了她。
待到她走后,珍珠轻声道:奴婢瞧着表小姐,似乎有心事
沈静仪没有抬头,只道:她自个儿的事,自个儿有数,无碍!
闻言,珍珠便又退回了她身后站着。
一连几日,沈静仪闭门不出,每日所做的便是抄写经书。
在沈楠差人来报,一切已经准备妥当之时,她这才停歇下来。看着面前的经文,她抿了抿唇。
片刻后,收起来道:去打听一下,表哥打算何时入京,可同我们一道。
刚说完,一道声音便打断了她,你很想与他一道么?
沈静仪一顿,抬头看向门口,陈煜缓步而来,着着蓝色深衣,让他愈显得面冠如玉。
珍珠看了眼绿拂,随即自己轻轻退下。
你怎么来了?沈静仪笑道。
怎么,我不能来?陈煜看了眼她手边的经文,伸手拿了过来,抄的什么,喔看看。
只是普通的阿弥陀佛经罢了。
陈煜闻言,笑了笑,看着上面的字迹,的确是功底不错。
东西可都收拾好了?他将经文放下问道。
沈静仪点点头,她也是前两日才知晓和他们一道走的,想来也是,前世也是十一月时他才回的京都。
都准备了,只是外祖母那里我还未曾提过,怕是要过去说说。
我陪你过去。他起身道,朝着她伸出了手,沈静仪微笑,将手搭在他手里。
不知为何,他的手心似乎总是暖暖的,她的手偏凉,不一会儿也会被他给捂热。
绿拂上前替她两经文整理了下,便跟在她们身后过去。
荣盛堂内,谢老夫人正在煮着茶,他们进去时,正巧浸了一身的茶香。
外祖母今日怎的亲自煮茶了?沈静仪福了福身子,在一旁的绣墩上坐下道。
谢老夫人眼皮未抬,只是摆弄着手中金色釉面的茶盅,淡淡道:整日里就我一人,闲的无事,便只能煮茶了。
这话让得沈静仪一愣,她知道,这是她在怪她了。
外祖母她刚开口,哪知谢老夫人却对着陈煜径自道:过来尝尝这茶。
陈煜看了眼颇为委屈的沈静仪,笑了笑道:是!
谢老夫人倒了三杯,淡黄色的茶水在茶盅里微微晃荡着,陈煜点点头,端起一杯放在鼻尖过了一遍,老夫人不愧是茶中圣手,子铭能尝到您亲自煮的茶,实乃幸运至极。
沈静仪一愣,茶中圣手?她怎的不知谢老夫人还有这一手?
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谢老夫人笑道,看向沈静仪:怎么不喝,难道嫌弃我煮的茶不合你的口?
不是沈静仪端起茶盅,慢慢地呷了口,唇齿留香,火候十足。
谢老夫人收回目光,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这煮茶的功夫,还是谢淑媛喜欢捣鼓,她后来才喜欢上的
放下茶盅,沈静仪看了眼陈煜,对谢老夫人道:外祖母,这几日沈府来信,说是祖母病重,只怕静仪就要回去了。
闻言,谢老夫人的手一顿,随即吹了吹茶水,道:才来我这儿几日,就要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去么,若是我也病了,那你是回沈家,还是留下来呢?
外祖母,这等话,您可莫要乱说,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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