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担忧他自然知晓,“去的人不止他一个,一定回没事的。”
“不是只他一人么?”沈静仪一惊,“难道连二哥也要去?”
“谢宸会跟他一道儿去。”
“表哥?”
沈静仪惊讶道,陈煜斜睨了她一眼,挑起嘴角,“你这一口的表哥叫得可真是亲热。”
沈静仪嗔了他一眼,径自问道:“谢宸怎会去的,他去了,京中之事怎办?”
“怎么,少了你的表哥,太孙就成不了事了?”陈煜有些吃味儿地起身,坐到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早应该将他弄走的,真是回回听了就堵心,真怕哪天说不定就能一刀结果了那厮!
“我只是有些奇怪罢了,殿下对……谢宸如此欣赏,怎会放他离京。”况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她记得前世谢宸应该一直太孙身边的红人,甚至比陈煜地位还高。
如今,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陈煜转动着手中的紫砂杯,说道:“他同沈楠一块儿行事总是多几分把握,江南之地也就他最熟悉,况以他的身份,只怕除了殿下,无人比他更合适了。”
“这倒是!”沈静仪点头。
“我会调批锦衣卫给他们,势必让沈楠平安回来。”
“如此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
陈煜轻笑,“放心,这些人已经接了命令提前离京准备了。”
闻言,沈静仪这才放下心来,对于陈煜做事,他虽不知晓太多,但是她相信他。
……
马车里,沉默了许久的沈楠突然开口道:“你同静仪都说了什么?”
马氏微愣,“我,我只是问了几句话……”
“想知道我可有心上人?”他靠在车壁内,闭着眼睛。
马氏看了眼,摸不清他此时的脾气,便小声道:“我,我只是觉得,你我夫妻二人,应当如寻常夫妻一般,更应早些诞下子嗣,以免长辈担忧。”
沈楠掀开眼帘,看着她,“我给你的,还不够?”
马氏脸色白了白,凄然道:“我们是夫妻,你怎能……”
“你要的,我会给你,”沈楠打断她道:“但,若再有下次,对静仪说起这些……”
他的声音有些薄凉,说了什么她恍惚间似乎听清了,又似乎没听清。
直到到了府门前,他先行一步下车,朝着她伸出手时,她依然没有反应过来,沈楠眉头微皱,不耐地将她扯了下来扶稳她。
入了府,先去给侯爷夫人请安,大夫人见两人如此亲密,也就放心了不少,知晓父子三人有话说,便带了马氏先行离去。
沈治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起身道:“跟我到书房吧!”
沈楠沈琮两人先后跟上。
书房内,沈治几次端起茶盅又几次放下,沈楠知道,他这是心烦的表现。
“父亲,可是在为儿子的事烦忧?”他先行问道,随着他这句话,沈琮也看向他。
沈治叹了口气,终究沉沉地放下茶盅,道:“为父是担心啊!”
“父亲,不若让孩儿去吧?”沈琮说道:“论武功我虽不如大哥,可我能耍耍小聪明,您不也说过,我不比大哥笨,只是法子不同么?”
沈治看向自己的二儿子。
沈楠淡淡地瞥了眼沈琮,摇摇头,“江南一行不是耍耍小聪明就可以的,此事干系重大,不可胡来。”
“我也不全是小聪明,你懂的我也懂,兵法布阵,我也不差。甚至,我比你多了几分小聪明,有危险,更容易逃脱。”
沈治思量间,倒真是这么回事。
“你得在家保护好母亲,帮助父亲。”沈楠依旧拒绝了他。
沈琮抿唇,见他说不通,便看向沈治,“父亲,大哥是您的长子,侯府的世子,他对于侯府来说比我重要,这种事情应当交给孩儿来比较合适。况,这也是我建功立业的机会,往后也不用您和娘操心了。”
“胡说八道,”沈治抡拳砸了下书案,“你跟你大哥都是爹娘的心头肉,都一样重要,没有什么合不合适,明白么?这种话往后不准再说,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沈琮低头,抿了抿唇应道:“是,父亲……”
沈治收回目光,看向沈楠,目光中有因为他的无畏无惧淡然处之而感到的骄傲。这是他的儿子,是他沈治的嫡长子。
也是这侯府的世子!
“可有说何时动身?”这句话问出来,便是毫无回旋的余地了,沈琮失望,看向沈楠。
只听他说道:“殿下说暂时不急,近日会弄出些事来让太子分神,掩护我离京。”
沈治点点头,“此行可是你一人?”
“应该是!”
沈治却捏了捏手腕,低声道:“你一人怎能行,怎么说,也得有个人陪着才是。”
沈琮以为自己有机会了,连忙道:“父亲,孩儿愿陪大哥南下。”
沈治瞥了他一眼,“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有空不若去看看你妹妹,给她解解闷儿。”
“父亲……”
“你回去吧,此事为父自有定夺。”他这话是对沈楠说的,后者起身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沈琮气闷,红着眼道:“父亲,您是不是瞧不起儿子,可儿子不是孬种,岂有让大哥一人赴险的道理?”他起身,行了一礼,“您做得到,我做不到!”
说着,他转身,刚刚抬脚,就听见沈治一声怒吼:“你以为我是瞧不起你,不相信你才留下你的?”
沈琮抿唇,垂在两边的手握成拳紧紧地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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