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看了她一眼,回道:“好是好了,不过,小姐,您问起他不会是要……”
“放心,我不过是让他送个消息罢了。”
闻言,绿拂松了口气,随即又提起心来,“小姐,您要送什么消息啊?”
沈静仪勾起唇,抬起眸子看着她,缓缓道:“当然是让他不高兴的消息了!”
不知怎么的,绿拂打了个冷颤。
待到陈煜回来,她连忙悄悄禀了这件事,听完,陈煜颔首道:“我知道了。”
正房里头,沈静仪在抄着法华经,见他回来,停下笔问道:“睿哥儿的伤你看了么?”
“看了,断骨而已,我去的时候他刚醒,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陈煜将外衫退下,卸了冠冒丢在一旁。
沈静仪脸上担忧不减,“他从小就懂事儿,有一回我带他去爬假山,结果划伤了手,都流血了,问他疼不疼,他也说不疼。那时候,他才五岁。”她看向他,叹了口气,“你说他是不是很懂事?这回,也一定很疼,只是他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
陈煜点点头,“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忍耐力,往后必定不凡。”
她想起大伯父说过的话,“沈家生的儿子,从没有懦弱的。”
可她们这一代却是愈来愈不像样儿。
“我去看睿哥儿的时候,他交给了我一样东西,”陈煜拿出个荷包来,沈静仪眯着眼睛,“这荷包……”
“我从前见你戴过,不过不是在国公府。”
“这该是我在侯府佩戴过的。”
“里头有信儿,你看看。”
沈静仪从他手中接过,打开看了眼,愣住,“这是我的笔迹?”她看向陈煜,见他点点头,“确实像你的笔迹。”
也就是像而已。
沈静仪快速地扫了眼,皱眉道:“我说他要来看我为何不先同我说一声,原来,是被骗来的,这事儿他知道了么?”
“自然,这小子聪明得很。”陈煜说起沈睿,也弯起了嘴角。
“大伯他们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他只将这东西给了我。”
静仪放下荷包,沉吟道:“模仿我的笔迹,这事儿沈卓不止一次干过,不过这次,他倒是聪明了许多。”看来,被她算计过一次,他也长了一智了。
“你让大容去给沈卓递信儿了?”陈煜突然问道。
沈静仪微微一顿,点点头,“嗯,他这般用心良苦地不让我好过,我总该回报点儿他什么不是么?”
说着,她又重新提起笔抄着经书。
……
“该死的,她竟然,竟然敢……”百宝阁轰然倒塌,上头金贵的摆件儿也都摔得粉碎。
沈卓红着双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们,“滚——”
丫鬟们一听便立即爬起来退了出去。
沈卓坐在榻上,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任凭他如何压制自己的怒火,可一想到他的母亲还未安葬,就抑制不住。
他不能忍,不能忍……
“来人——”
“沈爷……”一小厮推门进来。
“备车,赶紧给我备车!”
国公府门前,沈卓下了车上去就将门房踢开,刚踏进府门胸前就横了把刀,他冷着脸,看向刀的主人,“我要见沈静仪,叫她出来叫我!”
青九面无表情,手中的刀却未动一下,只是冷硬道:“世子夫人也是你能随便见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本大人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
夫人说的果然没错,这沈卓当真来了。
看样子还气得不轻。
他的确气得不轻,任谁听到自己的母亲还未安葬,都不会无动于衷。怪不得,怪不得他找了这么久,都没任何消息。
沈卓深吸了口气,尽量放缓声音,道:“我是她弟弟,凭什么不能见她?”
“弟弟?”青九无动于衷,“世子夫人的弟弟才会走路,如今尚在侯府,哪里来的你这样的弟弟?”
“你——”他阴鸷的眸子瞪着他,“当初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不是她弟弟?”
“当初是当初,如今据我所知,沈家已经从族谱将你除名了,你自然就不是我们夫人的弟弟了。”
“你说什么?”沈卓震惊,“你敢骗我……”
“是不是骗你你自个儿去问问就是。”青九说道,转过头吩咐,“将门看好了,不要总是放些杂七杂八的人进来,脏了地还要洗。”
说着,他收回刀,府中的护卫立即上前将沈卓轰了出去。
恍惚地离开成国公府,沈卓突然抬头看向那金光闪闪的牌匾。
总有一日,他要将这成国公府踩在脚底!
“沈爷?”小厮迎上来,看了眼成国公府门前立着的护卫,不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沈卓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去将我的名贴送过去。”
“啊?”
“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小厮立即应道,爬到马车里,拿了份名贴送到门房处,这才抹了把汗。
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也不知太子怎的就看重他了?
闻香斋,沈静仪一边抄着经书一边听着青九禀报,陈煜就坐在她对面看书。
听完青九的禀报,沈静仪手腕不停,径自道:“帖子就搁着,不急。”
青九看了眼陈煜,应了道:“那,若是他再上门……”
“照样打回去。”
“是!”
有她这句话,他就放心了。
待他出去,陈煜笑起,道:“你准备吊着他多久,这小子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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