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拉过易铭的右手,轻轻抚在上面,眼波流动。“别太辛苦了,注意点身体,知道吗?别把自己累坏了。劳逸结合。电脑前别坐太久,时不时起来动动。你才二十出头,就搞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许萱说的那么轻,那么柔,就像真的很爱易铭,就像一种娇嗔的埋怨,就像易铭等了很多年的那种恩典。好像有了这些话,就不再疼,抑或疼也变成了一种甜蜜体验。
可惜是在教室里,随时可能有人进来。否则易铭真想一下子紧紧的抱住许萱。知道她不会反抗,但也知道,场合令她不喜欢。所有的主动权都在你手上,我早已缴械投降。
☆、悲哀是真的泪是假的—许萱
许萱发誓,如果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李云飞干了那么下作的事情,她一定不会饶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大姐头。或者说,她会早一点采取措施。可是采取措施又能怎么样?其实一场大火,最后焚毁的根本只是她和易铭两个人的心而已。
每天的生活看似依旧。婆婆的病好得差不多,似乎大哥大嫂那边离婚协议也签了,一切都应该回归平静了。至于一场蹩脚而混乱的离婚是不是要在别的伴侣关系里留下不好印记,许萱不知道。也许对于她来说,没有。因为她现在关注的重点只是和易铭的关系。在学校的时候,带着类似偷情的快感,探戈舞蹈中的进退游戏,她喜欢见到易铭,也享受见不到的时候思念的感觉,“坏习惯的暧昧终化为缠绵”。她喜欢看着易铭看见自己时候眼神里闪现的光芒,也喜欢在上课的时候看见她在教室那几个固定座位上出现,认真听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的课程内容。不管多少人迟到或者旷课,她一定在。
那天早上遇上堵车,目测要迟到,给她打电话。易铭接起来的时候,许萱本来以为会听到睡梦之间迷蒙的声音,因为她觉得早上7点过5分,易铭怎么会起床了呢。相反,她听到的是一个非常清醒的声音,好像电话那头的易铭正叼着面包喝着咖啡,
“我?我六点起来去游了个泳。早场。大清早跳进池子的感觉太棒了你知道吗。。。”
两人的幽会依旧被彼此的忙碌限制在办公室。易铭每天陪她聊聊天,说说笑。似乎彼此就能如此满足。许萱感觉不到,易铭已经在她的潜意识里不断埋藏着进一步发展的炸药。很多很多的炸药,放在自己的心防城墙下面,只等一天机会一到,就全部引爆,让自己毫无防备的和她拥抱。
许萱很好奇,是不是自己心防看上去太重,看上去自己是一个不好接近甚至挂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的人,最亲近自己的人,都想炸毁自己的心防。易铭是,因为她想得到自己。航宇是,因为他想拴住自己。
10月低的周末,很难得夫妻俩都在家。许萱在忙,航宇在看电视,一整天就这么过了。厚厚的期中考试卷子,许萱批改起来,总是在不断的纠结于到底是宽松还是严苛—太严苛的话,大概很多人都会挂了这一门;太宽松的话,可能又会有人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吧。谁?比如李云飞吧。以前就说过好几次的。这个人,有时候真的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给别人面子。之前两个人一起去过拉斯维加斯,一起去过纽约,那么多地方一起去玩,这个人是永远看不出来自己在将就她吗?给脸,你就要点脸好不好?
许萱一边整理卷子,一边在脑子里继续为李云飞最近的表现迷惑:你成天看我不顺眼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上次发现李云飞开始对自己摆脸色,阴阳怪气的说话之后,这个趋势就愈演愈烈。许萱一开始只是以为,是她更年期到了,脾气越来越奇怪,自己并未做错什么,就由她去罢了,反正也不会怎么样。过一段日子就会好了,天气凉了不再燥热了,大姐头就不上火了,就好了。
啊,你就做梦吧。
根本就是越来越严重。谁也受不了每天出门遇见这个人都对你甩来不屑的刀眼,以及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你有病啊!许萱想起之前,那个教徒离职之前,李云飞和他大吵一架的事。其实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候善妒,但是也是有话就说的人。怎么,我这次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你不但如此对我,如法炮制,还不愿意和我说清楚了?
心里挂着列表,正想往里面填进内容,以便一一分析找出原因,航宇走进来了。
本应熟悉如今却觉得陌生的人从背后拥抱了自己的腰肢,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呼吸打在耳后,他的嘴唇在贴近自己的耳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变心了,许萱觉得有一点恶心。不用想她都知道航宇想干什么。时间是有一点久了,作为正常的男人,他肯定会需索。航宇用低沉地,或者说尽自己最大所能的温柔的嗓音乞求她履行妻子的义务。
到底是谁发明了这个字眼,妻子的义务。也不知道是谁,之前永远保持着婚姻就是合同关系的金科玉律。“不。我不想。”许萱没有挣扎,只是冷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航宇的呼吸滞了一下,“可是。。。已经快半年了。”许萱差点骂出口,哼,是啊半年了,你很快活吗,上一次?我很不愉快。
天知道航宇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看了什么成人限制的内容,右手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安全套放在手心,然后双手交握放在自己小腹。你到底从哪里学来这一套?好像一个外遇的男子对待自己的情妇一样。许萱感到很厌恶,“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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