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眼睛盯着另外一边的女孩。
“啊,果真如此?那我真是失敬了。”俱毗罗挥了挥手,让士兵把云发的囚笼打开。
云发跳下车就急忙跑到关押着女孩的囚笼边。“请把她也放出来,”他说着,转头看向祭主,“父亲,您认得她吧?她是萨蒂。”
但祭主却一言不发,云发发现父亲的脸奇异地扭歪了。
“父亲?”他说,觉得很惶恐。
祭主朝关着女孩的笼子大步走去。一边走一边念诵着咒文。周围的空气骤然紧起来,俱毗罗皱起了眉头。祭主越走越快,最后他大喝出声。
“改头换面的易形者!这里是真理之地、现出你的本相来!”
笼子里的萨蒂大叫了一声,像头小山豹一样扑在笼子上,云发睁大了眼睛。
那不是萨蒂。
那是个皮肤比萨蒂更白皙、个子比萨蒂小的女孩子。
而他并不是认不得她。
那场血腥的劫持发生时,化妆成海洋之子、几乎当着云发的面砍掉祭主一条胳膊的女孩。
如今她手紧握着笼子,朝着祭主和在场所有人发出尖叫,看起来活像野兽。
祭主回过身就扇了云发重重一个耳光。
“你这个蠢材!”他厉声说,“连一道薄薄的伪装都无法识破,被人愚弄,我要你这样的蠢儿子又有何用?”
云发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祭主。
他没觉得这一记耳光很疼。与之相比,被关在笼子里的阿修罗少女尖利的咆哮声刺进耳朵里,才显得痛楚无比。
摩耶止住了脚步。
他看到乌沙纳斯正在与站在战车上的伯利交谈。伯利皱紧了浓眉,似乎不喜欢乌沙纳斯所说的内容,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乌沙纳斯折返,带着微笑朝摩耶走来。
“你让我准备的事情我都准备好了。”摩耶说。
“好,”乌沙纳斯说,“未来几天,我都会呆在那里。”
摩耶睁大眼睛。“可是,这几天不是最关键的时刻么?你是导师,为什么……”
“伯利陛下不需要我的指导也明白该如何行军作战。”乌沙纳斯说,“至于我,当然是要独自留下来履行誓愿,施行斋戒,为胜利祈福。”
摩耶越发觉得不可思议。“斋戒?祈福?我以为你从来不搞这一套。而且,独自……?”
“没错。独自。”乌沙纳斯若无其事地说,所有人都必须离开我的斋戒地。未来几天我必须不受干扰地度过。”
摩耶皱起眉来。他真是越来越不喜欢乌沙纳斯的作风了。“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呢?”他轻声说。
乌沙纳斯笑着拍了拍肩膀。“这你就不要担心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见苏摩也坐在羚羊背上,朝前方走去。月神似乎心事重重。在阿修罗的军队中,一身白衣的他显得格格不入。
“……看看他那副表情。”乌沙纳斯轻声说着。“活像是去火葬场。”
他又笑了笑。“不过也难怪……要不了多久他就得要亲眼目睹因陀罗统治的覆亡,自己昔日的同伴惨遭屠戮。无论如何是不忍心吧?可怜的夜晚主宰……”
“你好像变白了。”乌莎斯说,“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
萨蒂摸了摸脸,做了一个手势。乌莎斯啧了一声,转身走进房间深处,她翻了许久,才从一个箱子最深处拿出一面镜子来。那面镜子也很古老了,镜子边上和背后的花纹早已经模糊不清。乌莎斯把镜子递给了萨蒂。“你自己看吧。”她用高傲的口气说。
萨蒂往镜子里瞅了瞅。似乎夜色是褪去了一些。那么双马童说的方法果真有效?
她凝视着镜子,乌莎斯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这让她想起上一次在苏摩月宿宫里的遇险,那些镜子幻化出来的精灵。
不过说起来……还有谁跟她说过镜子的事情?是湿婆吗?还是……
“让我看看。”乌莎斯说着,把萨蒂的脸捧了起来。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萨蒂,随后笑了一声。
“这样看来的话,也算标致嘛。湿婆的眼光并不太差。”
他才不在乎我的脸长得什么样呢。萨蒂想。我就算长了两个鼻子他也会娶我的。
可是乌莎斯又转头走进了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来。那竟然是个化妆盒。
“刚刚找镜子的时候正好找到这个。”她说,“你,把脸伸过来。”
萨蒂眨眨眼睛。
“干嘛这样看着我?”乌莎斯说,作势要掀起面纱,把萨蒂吓了一跳,“反正我已经很久没有用上它们了……你是湿婆的未婚妻,他好歹还管我叫声阿母。如果你的样子这么不修边幅,我可也脸面无光啊。”
萨蒂无话可说,只好任由乌莎斯为她化妆。她替她上粉、用眼线把眼睛描摹得又黑又大,然后点了唇彩,又把萨蒂纷乱的短发束拢在一起扎在头顶。说实话,萨蒂一点儿也不喜欢别人为她梳妆,这令她想起罗提。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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