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它拿出去扔了吧。”祭主说,把花拿给了侍女。
“等等。”塔拉突然开口,声音轻柔。“这毕竟也是人家的礼物……”
祭主目不转睛地看着妻子,露出了笑脸。“那夫人觉得应当怎样处置呢?”
塔拉的动作和表情似乎停滞了瞬间。
“算了。”她最后说,“还是扔掉吧。”
七天后,新娘跟随丈夫去了夫家,但他们并没有时间享受婚后的宁静,因为随即这对新婚夫妇就要护送祭主前妻所生的女儿伽罗婆提前往西方海洋之主伐楼那的国度,与海洋之子完婚。
按理来说这是双喜临门,但自从婚礼结束,人们就开始传说,塔拉是以让伽罗婆提远嫁为条件,才接受了祭主的求婚,因为塔拉不喜欢这个前妻所生的女儿,嫉妒她的青春美貌,所以非要把她远远赶出自己的视野不可。这种流言似乎在伽罗婆提的出嫁行列走出永寿城的那一天得到了证实。
伽罗婆提的出嫁行列由士兵、僧侣、仆役组成,带着浩浩荡荡的嫁妆,赶着牛群,十多辆车驾,几十匹马,比起父母的婚礼来华贵得多。父母和亲眷在前列,即将出嫁的新娘则在后方,由女伴和仆妇们陪同。他们通过四象之门时,包括达刹在内的仙人们都站在门边,举起手掌,为他们祝福。为了接受赐福和还礼,祭主和塔拉都从车驾上下来,行列暂时停止。就在这个时候,新娘所在的地方突然一阵混乱,伽罗婆提挣脱了女伴和仆妇,不顾新娘的矜持,从车驾里跑出来,一把抱住了父亲的腿。
“我不要嫁人!”女孩子大哭着,泪水弄花了精致的妆容,弄脏了她的新娘服饰。“我不要离开父亲您的家庭!”
祭主站在那里,显然感到十分尴尬,而站在一边的塔拉则显得无动于衷,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扫了抱着祭主的腿大哭的伽罗婆提一眼,就吩咐从家里带来的女仆把继女带走,重新化妆打扮。伽罗婆提抬起头来,满面怒容,似乎想要对塔拉破口大骂,但此时前来观礼的仙人和宾客们都在旁观,窃窃私语,而祭主脸色难看,点头赞同了妻子的处置,随后便转身离去,对再次痛哭出声的伽罗婆提置之不理。
短暂的混乱之后,婚礼的行列又恢复了正常,终于走出了四象之门,离开天国,前往人间。
苏摩也终于在四象之门前停住了脚步。
他一直跟随着塔拉的行动。他看着她盛装走出家门,看着她前往祭主的住所,也看着她容光焕发,和新婚丈夫一起,护送继女出嫁。
在这段时间里,他的思想一直是一片空白,看到祭主对他在婚礼上出现大皱眉头,因陀罗挤眉弄眼,他只是觉得好笑。他分明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做不出来,他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当塔拉所在的车队完全消失在视野里之后,苏摩牵着羚羊,回头朝永寿城里走。走了一半,羚羊突然开始扯他手里的缰绳。苏摩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突然笑了起来,原来自己神思恍惚,偏离了大道,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道路两边的丛林里。他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因为许多年前他就是在这里拦截了企图逃亡的乌沙纳斯。
“……真惊人,在这种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这声音令苏摩浑身一震,把他从回忆里扯了出来,他缓缓转过身去。
当年就在这个地方、从苏摩手底下消失的太白金星之主,天界的叛徒,此刻正斜依在一株无忧树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苏摩。
霎那间苏摩有点恍惚,以为时间的流逝出现了逆转。
“乌沙纳斯,你好大的胆子。”他淡淡地说,“竟然又潜回天界来了。”
“反正我这样做又不是第一次。”乌沙纳斯笑着,站了起来,他穿着游方苦行者的服装,怀里抱着三弦的维纳琴,苏摩注意到他游方僧黄袍下遮盖着胸口的烧伤的痕迹。
太白金星之主环顾着周围。“挺值得怀念的,是不是?当初我就是在这里,被你踢断了肋骨,踢断了鼻梁和下巴,差点被你活活殴打致死;而你呢,就是在这里,把我给放跑了。”
苏摩看着乌沙纳斯。“你想做什么?”他说。
“自然是来报答当初不杀之恩。”乌沙纳斯笑嘻嘻地说。
“少废话。”苏摩冷淡地说,“当初我可没想到要故意把你放走。你应当感谢的另有其人,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制止我,我还是会在这里就卸下你的脑袋。”
乌沙纳斯看了一眼四象之门的方向,又看向苏摩,收起了笑脸。“好吧,虚情假意的确没什么意思。咱们开诚布公。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你我都可以从其中获得极大的利益,你愿不愿意接受?”
苏摩注视着乌沙纳斯。“什么意思?”他说。
“这其实只是一个二选一的抉择。”乌沙纳斯伸出两根手指。“要么你就在这里,看着你心爱的女人一去不返;要么你就像个真正的刹帝利那样,用武力夺得你所欲之物,如果你有这样的决心和勇气,我会对你伸出援手。”
“你想让我背叛天界,和你一样投奔到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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