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终于把自己毫无防备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现在的她就是一块简单透明却脆弱的玻璃,再也没有半分欺瞒。这一刻,曾经以为是这么久,那么远。
过往的字字句句在脑海一闪而过,四下变得无声无息,唯有自己的心跳,踏实安定。笃定,她便是此生唯一。为你,甘愿万劫不复。丁筱宣笑了,声音里漫漫的带着喜悦,“我来还债了。”
蓝紫凝深深的看着她,不言不语。
“阳光真是好东西,多少的阴霾被阳光一照,全部消散无踪。”就像是我和你,在头顶这同一片阳光下,我们不再是对立面。
丁筱宣注定是蓝紫凝生命中一场浩劫。心里头所有的愤怒和苦楚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脸,竟生生的都给咽了回去,有那么一刻,单纯的只望她一切安好。这个念头刚一浮起,便被蓝紫凝压了下去,收回了视线,薄唇微微上翘,“是吗?可总有些角落,是阳光永远照不到的。”
“如果我说,我以后,就只是你的阳光,你信吗?”
“我能不信吗?你可不就是光芒万丈的太阳,正义的化身,法律的迷信者。我怎么会不信,像我们这种只能在黑夜里觅食的吸血鬼,不就是见光死了么。不过,很遗憾,蓝萧秦死了,我蓝紫凝还没死,蓝萧寒也没死。”
“既然你知道生离死别的痛楚,为什么还要走黑路,你的毒品让多少个家庭经历着生离死别,难道你不能设身处地想想,蓝萧秦害死了多少人,那些人,要找谁去索命。”
“我喽,出来混,命不值钱,要就拿走。”
“凝......我只希望你能走回正轨,在蓝萧寒还没有犯下更大的错误之前,让他收手吧。”
“哈哈,你真是个天生的演员。现在是哪一出?演义工?传教士?”
“难道那么多年的枪林弹雨你不觉得累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和你安安定定的过日子,即便是下半生都陪着你在监狱里度过我也愿意。就像现在这样,为以前的过错画一个句号。”
蓝紫凝挑眉,扬以眼神质问,“丁警官,这么天真......又是演的吧?哪里都有阴暗面,就是你坚信的法律,也不例外。现在的你不就是现身说法了吗?”
丁筱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彼此沉默了半响,蓝紫凝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我会让你知道,你所谓的正义,是怎样的龌龊。”
“凝......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会接受。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深陷下去,我会尽力,尽全力,让你活在阳光下。”丁筱宣奋力想抓住那希望,哪怕那仅仅是希望。
“丁警官,别这么叫我,这世界上,我只允许一个人这样叫我。”铃声响起,囚犯们开始列队,蓝紫凝转身离去。
“对不起。”蓝紫凝离去的背影带着一种似曾相识的孤独感,漫散地透出一种冰凉寂冷的气息,凝望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丁筱宣忽然听到了一颗心绝望后碎裂的声音。
当蓝紫凝突然间停下脚步的一刻,清冷的风轻轻吹起,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漫散开来,带着浅淡又沉重的哀伤,“嘿,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柯又?还是丁筱宣?”仰起头,看了一眼慢慢昏暗下去的天空,她拼命止住了就要下滑的泪水,“呵呵,你只不过是我人生里无数戏子中的一个,偏偏你的戏太好,与你的对手戏让我分不清现实和剧本,是我自己入戏太深罢了。既然戏都落幕了你就别再演了,让我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还是感情戏比较容易。
☆、八师太
仓室内,向亦双已经杵在门口很久了,她的手上仍然抱着方才分发的一套用品,包括一条带着浓重消毒水味道的薄被子和床单,一个瘪瘪的软软的棉枕头,一个土得掉渣的铁质脸盆,一条不知是否用了漂白剂的毛巾,一个劣质塑料水杯,一根非电动硬毛牙刷,一条‘黑姐’牌牙膏。
向亦双刚把东西领到手,便皱起了眉头,可比这些更糟糕的是,一踏进监房,一股扑鼻的发霉味就让她鼻子发痒,浑身不自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的监仓放了两张生锈的双层铁床,右手边床尾处是一个散发着异味的蹲厕。被带进监房的时候,管教随手将另外一套用品往上床位一扔就离开了,很显然现在整间监房只有右手边的下床位是空的,那就意味着那是......自己的床。
虽然手上的东西不见得很干净,但看起来总比床上那张发黄的薄床垫要强,于是她就这样抱着一堆东西杵在门口跟自己做着思想斗争。
抬头看向墙上高悬着的唯一的铁窗,窗外的天空被分割成三块昏灰的色块,和阴暗的监房丝毫没有一点不和谐的感觉。囚犯们都在食堂,似乎整座监狱大楼都很静,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连喘气的呼吸声都能清晰的听到。忽然,一声咕噜噜的响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和谐。
向亦双腾出一只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只不过少吃了一顿午饭加晚饭,肚子就发出了抗议,这对有教养的她来说,是挺难为情的。即便是现在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窘迫,她依然清晰的感觉到了,曾经的骄傲,素养,都跟她一刀两断了。
站得太久,后脚跟开始疼得厉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板,无奈的叹了叹气,穿惯了各种高跟鞋,如今踩着只有1厘米鞋跟的塑料鞋,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那海拔,突然就降了下来,真心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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