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江珊接口道,“寺庙在这闹市之内已然不成体统,如何能体现出家人的‘出家’二字?如今想是伯符当年为了吴国太所故,将这寺庙修葺其中,可不知道野了多少和尚的心!”
“珊儿,休要胡言。”徐婉睨了江珊一眼,示意对方小心一些,毕竟这里还是别人的地方,又毕竟自己和江珊此行带着一点俗世的事故,非但不能得罪其间人,而且需要这里的人带为引荐,若是一个不小心惹急了小人,后果严重那自是不必说。徐婉和江珊不同,她亲眼见着孙翊是如何被身边的亲信一步步逼死,亦见到了孙仲谋的手足相残,但她不能恨,怨只怨孙翊心高气傲,亦责怪其本身便是生在这注定充满了血雨腥风的兵家。
“又想起了他?”江珊见徐婉脸上闪过了一丝哀色,遂拍了拍徐婉的手背,安慰道,“或许我们皆是笼中鸟,唯有孙翊首先解脱了。”
徐婉微笑,回看江珊,只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够了解这个挚友了,她真的变了许多,好像心中也挤压着不少的压力,让这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一夜之间深沉了许多。
“走吧,我们进去。”徐婉道。
江珊点点头,首先进入了大门,大门的小沙弥客客气气的领着江珊二人入内,一边叮嘱着不可擅自行动。
江珊拐了几拐便远远看见走廊尽头处列着两队站的笔直的女兵,皆是手执武器,身着红色战甲,英气十足。
孙尚香也来了?
江珊和徐婉对视一眼,心中皆有一个问题:为何孙尚香此刻会突然到访,难道也和江府之事有关?
“吴国太说请两位小姐进去。”小沙弥行了个礼,在得到江珊和徐婉的同意之后便快步离开。
江珊推门而入,徐婉则跟随在后。一入门便瞧见了吴国太正在阅读经书,而孙尚香则是身披红色烈焰铠甲,腰配了一柄华贵长剑,百无聊赖的随意拿着一卷书翻阅,但只是看了几页便立即放了回去,听见门口动静便往来的那俩人身上瞧去,又好似没看见一样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江府江珊携丹阳太守孙翊妻徐氏问吴国太安。”江珊和徐婉一同行礼,江珊稍抬眉眼,想要去看吴国太面部表情,但对方却全然无所动。
正犹豫着是否继续保持这种状态的时候,吴国太终于开口了,语速缓慢。
“好孩子,都起来吧。”她道,扭过头将视线定在了徐婉身上,“你便是翊儿的妻子徐氏?”
徐婉答应道:“正是奴家。”
吴国太摇头叹气,“可惜翊儿遭奸贼所害,否则有你这般良慧的儿媳,何愁我孙家不开枝散叶?”
徐婉恭敬回道:“夫君之仇得以报皆是因江家鼎力相助,婉儿甚为感激江家,相信夫君也是此意。”话语即罢,徐婉偷偷睨了江珊一眼,而江珊则是抬头去窥探吴国太神情,希望能够从中捕捉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吴国太向来疼爱她的这些儿子们,自己若是平白以国家大事来劝解恐怕徒劳无功,倒不如借着孙翊的名义来说服她,如此胜算更大。
“这倒也真巧了,”吴国太细密着眼睛,扫视了一下在场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了江珊身上,对着她道:“难得尚香和翊儿同时欠了你们江家的人情,又在同一天来找我这个老妇人……莫非你们是约好了的不成?”
此语一出,江珊心中一颤,奇怪的望向站在书架前的孙尚香,而孙尚香此刻虽然依旧拿着一轴卷子,但锐利的视线透过了卷轴的缝隙不自觉的朝着江珊望去。
二人心中同时所想,乃是同一个问题。
为何她……
“你让孙尚香去劝服吴国太?”江虞感觉到背脊上的一丝凉意,面色微红,但注意力还是背白烨所说完全吸引了,“你怎么会……劝得动她?”
白烨动静尽量轻缓,在背后替江珊褪去了上衣,露出白色里衣,里衣虽然素净,但锦缎异常服帖,将后者的玲珑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里面的肌肤颜色甚至若隐若现。
白烨吸进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让孙策写了一封书信,让孙尚香在必要时候出面请吴国太来替江家挡去一次劫难……我一直以为通篓子的会是珊儿,却没想到这次置江家不顾的人竟然会是你。”
“可是这次曹冲,我非放不可。”江虞喃喃道,见白烨又欲问,便转了话题,“孙策如何会帮你写这一封信,他不是……”江虞欲言又止。
“他有求于我,我自然是要回报,小小一封信要让他写不难。”白烨微笑,在替她褪去一只袖口之后仔细的解开江虞光洁肩膀的绷带,这条绷带是绕过她的胳膊而缠着的,白烨为了解开它不得不顺着绷带往前,待手绕到前方的时候听到江虞一声低呼,白烨在察觉自己触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耳根子立即红透,火烧的难受。
“对……对不起。”白烨道歉,头又垂了下去。
江虞又惊又羞,嗔怪道:“仔细着一些!”
“好。”白烨答,继续着方才的话题,“你可还记得孙策生前是因何人而气急攻心英年早逝的?”
江虞毫不迟疑道:“于吉,他让你去寻于吉下落?”
“嗯,”白烨说,“其实我对于吉来历也甚为好奇,若说他非凡人,但为何会如此轻易就死;若他是凡人,又怎么会不见他于三界之间?孙策找他并非全无道理,我总觉得于吉他……”
“如何?”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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