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澄,我想你了!
裕清澄一愣,随即狠狠地瞪向她,嘴上毫不留情地反问道:“想我了,不回来看我?连我站在你面前都不认,这叫想我了?”
他的心里却因为这小小的一句话而温暖起来,仿佛弥补这么些年的不甘!
被这锐利的目光一瞪,陈八的落寞深深地掩藏起来,缩了缩缩脖子,不由得攥紧了身上的小包袱,有点小小的心虚,却错过了他颊上晕开的淡淡嫩粉色。
“我也没想到你们都没认出我来的。”她讷讷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叹息自己长得太平凡了点了,在京城六年,居然没人能认出她来。
小桃,她的侄女,一起生活两年,见了现在的她,没认出。
而清澄跟清澜,相处有八年了,也是没能认出她来,当年离开时她十有二,而他们有八岁,可能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吧,又或者随着年纪的增长的,她的脸更平常了,所以都没有认出来。
京城的人没认出她是理所当然的,她自小住在皇宫,只在每年陈家先祖忌日时才被恩准回陈家,都是大队的禁卫军护送,恐怕是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到她面前的,在家的两年,躲在密室里,根本没机会出门。
“过完年再走吧。”裕清澄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去注意她的模样,妖美的脸慢慢地冷却下来,“也见见阿澜吧。”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站在自己面前,会有认不出的一天,看着她一身牢头的衣衫,脑袋只闪过一个奇怪的感觉,却没有深思,若不是阿澜在陈家的发现,恐怕他至今也不会去试探。
谁能把这个卑微的总是笑得一脸谄媚且随意屈膝的人与当年备受皇恩的凰长公主联系在一起,他没能。
陈八淡淡一笑,若有深意地望向他,“一样的,见你跟见他一样的,没有区别。”
过年还有一个月呢,这么长的时间她不想留,不是怕会再回皇宫做她的公主,如今陈家已残败,她这介人质已是毫无用处。
微叹气,她不愿意提起太沉重的话题,淡淡地将心头的郁结压下,笑看着已然成长为昂藏男子的裕清澄,心中不得不为他面容的邪美而颤动,又想起同一种面容而不同气质的裕清澜。
他们足足相处了八年之久,比起其他的“皇兄”,她跟这两个“皇弟”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
裕清澄盯着她风淡云轻的目光,不被重视的感觉令他反而轻笑出声,“皇姐这么多年的生活似乎很多姿多彩呀,江湖人称光明左使,又是京城刑部的牢头,着实令皇弟羡慕了。”
一声声的皇姐,令她感觉万分沉重,从来她就不是皇室中人,只是身为陈家人的不幸令成为了公主,她低低地笑开,仿佛春天的微风般和煦,“清澄还是叫我陈八吧,凰长已不存在了。”
世上本就没有凰长,她不是,她从来也不是凰长,她只是陈家的第八个女儿,有幸出生在战功赫赫的陈家,又不幸生在因战功而处于悬崖的陈家。
“在皇弟的眼中,没有陈八,没有陈清卿,只有本王的皇姐,大瑞皇朝的凰长公主。”
他一直是个固执的人,认定了什么就不会放弃,半途而废的事从来不在他的眼界里,丹凤眼里的深深眷恋密密麻麻地锁住她,想把她一辈子放在眼前,天天醒来就能看见。
她还是低下了头,没去看他的眼睛,十指纠缠在一起,“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有两三知己,足矣。”
两三知己,闲暇时一起做些无聊的事,也特别开心,譬如胖五,就特别适合一起去做坏事。
“你的两三知己从没有将我跟阿澜算在里面吧。”他说的肯定而不是询问,锐利的双眸如刀般盯着她的头顶,只看到她的的帽子,一种厌恶感从心底冒起,索性一把揪去了难看的帽子。
看着自己的戴了六年的帽子让人随意地丢在一边,她拿眼从斜角度瞅瞅他,不满的态度很明显,“你们是弟弟啦,干吗这样动我的帽子啦。”
光洁的额头上有着嫩粉的疤痕,随意的长发绑在脑后,淡去了身上男衫的姿态,显露出女人的清爽样子来。
裕清澄贪婪地看着她如今的模样,脚却是毫不留情地踩上卑微的牢头官帽,“换身衣裳吧,这个模样去见要成亲的侄女,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官帽被硬生生地踩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她还是没敢让他停脚,他的脾气自小时候开始就不好,不能惹到他,“我身边没有好的衣裙,这个也还行啦,小桃不会介意的。”
她从来没有觉得身上的衣衫有什么不好的,对穿着吃食什么的也没什么高要求,对他的话只是揉揉自己的脸颊。
“这里有衣服。”裕清澄得意地看着她因帽子踩坏而露出的可惜表情,修长的手一指,“打开里面,有你适合的衣裙。”
她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这个轿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他的身后好象有夹层。她伸过手,掀开厚重的挂毯,直接推开了暗门,眼前出现挂着的衣裙,从里到外一应俱全,颜色各种都有,看得她是眼花缭乱,一时间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
“挑个喜欢的,自己换上,我可不想见你穿这副鬼样子。”双手环胸地坐着,他若不是还有点自制力,早就扒了她的衣衫,给她换上正常的衣裙。
陈八好不容易阖上自己的嘴,听完他的话,又张大了眼睛,“在这里换?你没搞错吧?”
凉凉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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